轻微的酥麻电流感循着血液传抵至程若绵全身,让她心尖都变得颤颤悠悠。
点完餐,她却一时有点骑虎难下。到底是不够游刃有余,接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
拉开距离呢,显得太刻意,回身继续往他怀里钻往他身上贴,她好像也做不出来。于是,只得假装对那家店的所有菜品统统很感兴趣,点开一个个折叠栏仔细看。
陆政默默任她操作了一会儿,笑一息,“还装?”
他声线低磁,勾着点暧昧的宠溺。
程若绵脸上一热,下意识要逃,被他轻轻松松摁住。
陆政就着这样的姿势,半弓着背把她圈在怀里,拿手机拨了个电话贴到耳边。
看到他拨电话,程若绵借口说,“你打吧,我去趟洗手间。”
陆政握住她的手,安抚地摩挲了两下,“不许跑。”
“……可是我想去洗手间。”
她小声地反抗。
陆政捂住了她的嘴。
那边厢,二言两语,吩咐大门口的安保待会儿取了餐送到屋里来。
电话挂断。
他把手机扔到一旁。
程若绵趁着这个功夫,迅速从他怀里站起身,期期艾艾地,“我真的要去洗手间。”
陆政笑了,“……去吧。”
她逃也似的跑走。
徒留下一片寂静,只有窗外夜风偶尔拂过树叶的沙沙声。
陆政往后深深倚进靠背,低眼思索。
今天她必是在公司受了什么委屈。她在他面前一向又倔又要强,若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以接受难以摆平的事,断然不会对他摆出如此示弱的态度。
他跟她所在那家公司的董事长有交情,再往下的高管还没资格跟他扯上什么关系,但总归,让董事长一层一层问下去吧。
他拨通了一个电话,寒暄客套几句,切入正题,问,“有个叫程若绵的小姑娘在你们公司实习,”他淡笑着,“小姑娘今儿受了委屈回来的。”
点到为止。
程若绵索性直接洗了个澡。
淋浴喷头的水洒下来,她闭眼站在下面,感受着水在身上的冲刷流动,借着这个机会,想要理清楚思绪。
她其实没什么章法,只有一点是清晰的:完全遵从内心。
不再做无谓的抗拒抑或克制,那样不上不下地,好没意思。
就以一年为期,届时毕业,亲密无间地相处一年了,陆政想必也对她没什么执念和兴趣了。
再者了,他那样的人,总会有源源不断的女人凑上来,新鲜劲儿一过,总会有新的人能吸引他的注意力。
“合约”一结束,他继续做他潇洒风流的陆先生,她则去南城开启新生活。
就当谈了一场有时限的恋爱。
如此甚好。
洗完澡,她换上睡裙披着毯子寻出来。
陆政已经在卧室套间自带的起居室里了。
他叠着腿坐在沙发里翻,程若绵认出来,那是她包里的。
许是她的脚步声太轻,地毯又厚,陆政没察觉到她。
这样隔着距离望着他,程若绵觉出,此刻放下了心里所有的戒备和防御,只消看他一眼,便心动难抑。
他身上有一种凌厉冷硬的荷尔蒙,可偏偏大多数时候又是岿然不动不露声色的,更让人着迷。
她迈步走近了,陆政抬起眼,下巴示意,“吃饭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