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若绵完全僵住,甚至不知该作何反应。
陆政懒懒地往后一靠,唇角还是带着笑意,眸里一片冰冷,“这就是你想要的关系吗?出来一个小时两个小时,随便在车里或者什么地方,吃个速食?”
程若绵心跳得极快,讷讷地解释,“……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她的紧张和无措都写在了眼里,说话时还下意识地伸手想碰他的手。
陆政看了眼她伸出又收回的手,视线回到她脸上,凝了她片刻。
末了,不知是无奈还是不悦,他轻叹一声,“……程若绵,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?”
她一时半刻根本想不出个所以然。
沉默良久,陆政降下车窗,点了根儿烟。
西餐厅院落一角的专属停车场,迈巴赫孤零零地停着。
夜色之中,半降的车窗里伸出一只夹着烟的男人的手,一圈洁白的衬衫袖口落在朦胧的光线之中,再往上往里的一切,则隐没入车厢内的昏暗。
里面传来低低的人声。
“看着我。”
程若绵依言抬起眼,陆政一双漆黑锐利的眸看着她,让她觉得无所遁形。
“周末的实习,是借口还是确有其事?”
这个问题她终于知道怎么回答,“确有其事。”
“此后,每一周的周六日都要去实习?”
“……也不是,”她不敢撒谎,“大多数时候都是占用其中一天或者半天。”
“那么,”他自觉自己已经耐心十足,“怎么会影响外宿?”
程若绵别开脸。
陆政把她扭回来,“到底是什么原因?”
他当然知道她一直不情愿。
从最开始,她对他就是一幅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。
现在会产生这样的关系,是因为他不光彩,用了些手段,逼得她不得不这样做。
“……还是说,上周末,我让你不舒服了?”
声量低,让程若绵脸颊染上了潮红的热度,她摇摇头。
“摇头是什么意思?”陆政一手控住她的脸,不疾不徐地低声,“……我要的有点多了?是吗?”
太多了。
多到她吃不消,更何况是在短短两天内密集地发生。
但是,任何感觉都跟“不舒服”不沾边,就像自从遇见他,情绪永远百转千回,但都跟“讨厌”无关。
程若绵轻轻
嗯了声。
陆政满不在乎地轻嗤,抬手把烟衔到唇间抽一口。
手重新搭上车窗窗框,袅袅青白烟雾在车窗外夜色中升腾。
“你服个软,求我一句,也许我就停了。”
他面色纹丝不动,随口胡扯。
程若绵自然是没听出来他在瞎说话,看他一眼,细若蚊吟一句,“我明明一直在服软……”
“是么,”他懒懒地笑,“可能是你声音太娇了,我听反了。”
刚刚还是彼此对峙对抗的气氛,这时候,却是悄然变了调。
程若绵禁受不住,他这人,怎么能在外面也这么说话?
“……别说了……”
她小声反驳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