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季、例假、旅途奔波,对于一个抵抗力不强的女孩子来说,怕是ff叠满了,医生开了退烧药,叮嘱多休息少劳作,便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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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若绵睡了很长的一觉。
悠悠转醒之后,花了好一会儿才判断出,自己是在陆政的别墅里。
头没那么痛了,也不觉得冷,只是身上还有些疲软。
她坐起身,才发觉自己一丝不挂,模糊记起,好像是陆政帮她把冷汗浸湿的衣服脱了下来。
她拾过张毯子裹在身上,下了床。
来到主卧起居室。
那高大的男人站在沙发边,正低头翻看着一本。
他旁边的沙发垫上散着她的外套和她常用的挎包。
陆政抬头看她,“怎么起来了?”
他合了,走过来抬手用手背贴她的额头。
退烧了。
“……我好了。”
“想吃点什么?清淡的皮蛋瘦肉粥,再来一屉烧麦?”
程若绵这时候反应还有点慢,没像平时一样对他言听计从,慢吞吞地说,“……我不吃皮蛋瘦肉粥。”
“嗯?”
她略歪头,“……你不觉得皮蛋长得很奇怪吗?”
陆政定了两秒,喉咙震着,笑出声,“确实很奇怪。”
“是吧?”她摇摇头,“长得奇怪的,我一概不吃。”
陆政一直笑着瞧她。
经受过病痛的折磨,小姑娘脸色有点苍白,眉眼间几分脆弱的懵懂感。
让人心疼又心痒。
“哦对,现在几点了?我下午的课……”
“请过假了。”
陆政打了通电话叫了份外卖,顺手从沙发上拾起她的手机递给她。
程若绵接过,查看回复新消息,然后去洗漱穿衣。
等她收拾妥当,外卖也送来了。
陆政拿到楼上,在起居室茶几上拆包装。
程若绵默默看着,“……你今天没去上班么?”
“出去了一趟。”
有个会是去年就敲定的,涉及到的与会人员遵循日程安排从世界各地飞过来参会,作为嘉信集团董事长,他是主会人,不好不出席。
她吃饭的时候,陆政就在一旁沙发里坐着,翻看她的。
“这些都是你平时看的?”
程若绵扫了一眼,“嗯。”
一本科幻小说,一本我国传统化出海的历程,一本辛波斯卡的诗集。
陆政此人,对任何虚构学都不感兴趣,诗集这种东西更甚,管你是多大的声望,统统被他归为“无病呻吟”一类。
这会儿他倒是耐着性子翻了翻,问,“你最喜欢哪一首?”
程若绵用迟钝的脑子想了想,说,“《自切》。”
陆政循着目录检索翻到对应的一页。
那是从海参遇危险时将自己自切成两半以求脱离险境的角度,来发散的一首
诗。
「它暴烈地把自己分成一个末日和一个拯救
……
死得恰到好处,不过界。
从获拯救的残余再生长。」
辛波斯卡的诗不那么艰涩,寻常的切入口,平实的口吻,很接地气。
但这首读来颇为震撼。
陆政不由地抬眸去看程若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