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话一出,满帐皆惊。
众校尉面面相觑,只感大难临头,却又无可奈何。
而魁梧卫士只是紧紧盯着自家将军,他满怀期待,觉得秦望一定能想出破敌良策。
可是秦望只是一言不发,他怔怔傻傻的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“胡骑,是自南方渔阳而来,不是从北面草原而来?”
“是的,就是从渔阳过来的。”
得到准确无误的确认,秦望脸庞一阵青一阵白。从渔阳而来,也就是说,这两万胡骑早就去而复返,就潜藏在渔阳城内等着他领军上钩……
亏自己昨日还觉得自己是得天眷顾的旷世将才,眼下看来,他不过是一个被蒙在鼓里浑然不知、还自我感觉良好的蠢材罢了!
一时间气血上涌,秦望竟是哇的一声呕出心血,继而栽倒在地不省人事。
此情此景,顿时就叫帐中一片慌乱,继而引发了全军骚动。
恶战之前,主将不出面勉励军兵鼓舞人心也就罢了,居然还为自己错漏百出的决策而呕血昏迷,实在是有够打击军心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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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里面,就是幽州军之主力?”
小陈县外,乌桓单于骨赟拉紧手中缰绳,控制胯下宝马缓缓停了脚步。
在一众披坚持锐的重甲骑兵保护下,这位乌桓王者脱离军阵,来到了距离幽州军临时军营仅有百步之遥的空地上,就这么细细端详起来。
“如此粗滥的军寨,我骁勇胡骑甚至都无需下马,直接冲杀过去就是,那寨墙,还没常人腰高……”
稍作打量,骨赟便笑了。
身后那座低矮的小陈县城,并不能在战事中给防守方带来多少地利,而眼前这座简易到了极致的军寨,则更是如此。甚至连前队的破障部队都不用派了,两万胡骑直接全部压上,一轮猛冲便能将其冲垮。
“回大王的话,幽州军总共也就五万多人,此番乾将秦望领两万州军来渔阳抵御我等,虽谈不上主力,却也如何都算是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了!”
听闻骨赟问话,其身侧一名骑跨瘦马的锦衣士手摇羽扇,便道:
“幽州军虽有五万,却也有那么多重城、堡垒、关隘要守,各地方都有相当一部分兵力是不可削减的,如此,这两万兵马便算是整个幽州军所有的机动力量……将其吞下,接下来的一切军事行动,都不会受到什么阻碍。”
“至于这寨中,依臣来看,最多只剩下军兵一万五千人罢了。在我乌桓铁骑之下,不过冲杀个一两轮,便可将其彻底踏平!”
听闻此话,骨赟颔首。
身旁这位士,原为大乾某郡的一个县令,后来主动投效,还算有些才华便被他任为幕僚军师。
此番诱敌深入之策,便是这位乾奸士所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