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十月份,程若绵都将为化交流项目奔波忙碌。
她要跟着团队一起全国各地出差,探访传统化的发源与传承。
这样也好。
正好可以避开和陆政的相处。
她知道自己不该问,更没有资格向他要一个答案。
说到底,这段关系中,陆政没有义务要对她负任何责任。
可她无法视而不见,像无事发生一样与他亲热与他上床。
晚上,她在瑞和公府二楼主卧收拾行李。
陆政下班回来,在楼下打了通电话之后,上楼来寻她。
她正低着头坐在主卧起居室沙发上叠衣服,脚边摊着行李箱,里头已经满满当当。
他知道她要去出差,也知道她是明早走、今晚得收拾行李,可推开门看到那场景,陆政还是莫名突然觉出一阵恐慌——
她脸色太平静,有种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的疏离和漠然。
陆政解开腕表随手丢到一旁,说了句废话,“明一早走?”
程若绵没抬头,“嗯。”
“要我帮忙吗?”
他这样一个自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男人,十指不沾阳春水的,还能帮忙收拾行李?恐怕他连自己的东西放在哪儿都不清楚。
程若绵觉得好笑,抬起头来,看到他白衣黑裤手插兜站在那儿,高贵凛然。
她改了主意,道,“……我的音响,从南城回来就没见着了,你帮我找找吧。”
陆政迈步,却是径直往她这儿走。
她说,“肯定不在我这儿呀——”
话音没落,下巴被抬起来,他单手插兜,捏着她下巴弓身吻了吻她眉心,低笑说,“刚回来,总得先让我亲一下。”
大约是他声音低沉磁性太好听,又或者是他身上的味道太好闻,总之,那一瞬,程若绵心里免不了颤了一颤。
他太会撩人。
只是偶然一瞥就能让人心动,更别提他还愿意哄人宠人。
程若绵收拾完行李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脑,为明天的会议和日程准备件。
她时不时抬眸看一眼,陆政正到处翻箱倒柜地找。
他还挺有章法,从洗手间开始,一寸一寸地毯式的,像扫雷一样,最终回到她旁边,手撑胯看了一圈,踢了踢茶几腿,“不是在这儿呢吗。”
银色的细长条音响,正好端端倚在同色系的花瓶旁。
程若绵微愣了一下,哦了声,“原来在这儿啊。”
陆政垂眸笑一息,“遛我玩儿呢。”
她起先没作声,过几秒还是没忍住,小声嘀咕,“谁敢遛你啊。”
陆政低眸凝她片刻,“……你是不是有事儿?”
这话没什么把握,但朝夕相处,他隐约能觉察到她在细微处的不同,上次她说过类似的话,“不敢”之类的,那时候脸上是种恃宠而骄的娇气,这会儿不是,好似真有点小姑娘式的凄怨。
她睁着一双清澈无暇的眼睛,摇头说,“没有。”
陆政抬手托起她下巴,低头跟她说,“我早跟你说过,有事儿就跟我说,任何事我都能为你做主,疼你宠你,不让你受一丁点委屈。”
“前提是,你得坦诚,”他口吻低沉而严肃,“我不喜欢猜女人的心思,你明白吗?”
“你猜过很多女人的心思吗?所以年纪上来了之后,疲倦了?”
这话没经思考就说出了口,程若绵一时被自己的话吓住了。
陆政笑了一息,意味不明地,“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