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灯昏茫,程若绵隐约辨认出,那是小雅。
程若绵起身走过去,“……小雅?”
小雅循声抬头,笑了一笑,“你来啦。”
她本想问:你怎么在这儿l?可这话不太礼貌。她就在小雅身旁坐下来,道,“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儿l抽烟?”
小雅没看她,吐出烟圈,淡淡地说,“鹏哥说今晚他有好多
事要忙,挺烦的,所以让我过来陪他过夜。”
……
在婚礼头一天搞这些事?
程若绵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小雅摊手,笑道,“离谱吧?”
程若绵也不知自己该安慰还是怎么,这个时候,安慰的话也许也会像是尖刺。
她默了默,问,“……鹏哥还要你继续跟着他么?”
“不知道,他没说。”
小雅心里清楚,这个时候陈晋鹏还不提这茬,大概是不放人的意思了。
她叹口气,“我的ffer早就发下来了,已经请求校方延期了一次了。”
程若绵记起来,她曾说过想去国外读。
她行动力好强,已经完成了语言和作品准备并且通过考试,得到ffer了。
“……那,等他忙完婚礼的事,你是不是要跟他好好谈一谈?”
“我是这么想的。”她呼口烟,“打算今晚就跟他约时间。不能白来一趟嘛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至此,程若绵也词穷了。
小雅偏头看她,“你呢?有我这前车之鉴,你是不是得早做打算?”
“……我跟他有过明确的商议,到我毕业就结束。”
小雅扳着指头算了算,“满打满算,也就八个月了。”
中间还有个寒假,临近毕业季,她还要忙论答辩和找工作,这么一算,实际空余的时间也没那么多,留给她和陆政相处的时间大约也就四五个月。
“万一陆先生不放你走呢?”
小雅突然笑说。
“不可能的,”程若绵很果断地道,“他不是那种人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他讨厌矫情,他是个很干脆很利落的人。他不喜欢猜女人的心思,说话行事都是冷酷的作风,以前,她稍有不如他的意,他出言便是教训,或讥讽或冷落。
最重要的是,他骨子里是个傲慢的人:她要离开,他岂有抓着不撒手的道理?
这些话在心里过一圈,程若绵笑一笑,道,“他不像鹏哥那么多情。”
小雅仰头望着夜空想了想,“……也是。陆先生跟陈晋鹏是不同的物种。”
俩人哈哈笑起来。
之前在哥本哈根听到陆政提起孩子的事,那一霎她还担心他不放她走,那时她是被吓坏了,这么些时日过去,冷静下来想一想,陆政那时大抵只是上头了,他不会那么做
的,如果她执意要走,陆政绝对不会留她。
如果对她还残存几l分念想,他顶多会给她在工作和生活中使些绊子,让她不好过,也断然不会再去纠缠她。
再者了,没有她,也不耽误他有大把的女人。
没有任何必要不放她走。
这才是陆政。
冷硬的坏心肠。
和小雅聊了会儿l,程若绵回到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