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说叶浔最初的话语带着试探与模糊,但此刻她是直接点出来了,季屿臣一愣,却在片刻之后答:“当然无关。”
叶浔心底的那杆秤终于是倒了下去,她抓着衣角的手终于松开了,心底甚至还有那么点儿自嘲。
她刚刚竟然真的还有些期待他的答案,她在期待什么呢?明明他也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一类人,就算他对她好,也只是因为他的性格就是那样。
最终叶浔把他手心里的那两颗药拿过来生吞了下去,没有喝水,胶囊在喉咙里面艰难地往下滑去,留下生涩的苦。
叶浔把被子往身上拢了拢,“我想休息了,你也赶紧回房间睡觉吧。”
季屿臣这次没有停留,倒是很干脆地离开了。
叶浔在他关上房门之后整个身体彻底软了下去,她深吸一口气,迫切地让自己把脑子里的那些想法都放空舍弃。
他们这一段关系只剩下九个月,等九个月之后,他们就该分开了。
动心,对谁都不好。
不行。
想到这里,叶浔感觉胃里有些难受,她躺在枕头上望着天花板,重重地吐了口气,心里默默道:“叶浔,你不能迷失了自己,现在,事业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而另一边,季屿臣回到房间之后并没有刚刚在叶浔那里那么镇定,反而他一进房间就倒在了床上,但他忘了他的床上叶浔刚刚睡过,上面还残留有她身上的香味。
这种香味他很熟悉,每次靠近她的时候他都能闻到。
他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自若,心里已经绕起一团乱麻,他回想着刚刚叶浔的那些话。
她的第一个问题,他为什么要冒着暴雨去给她买甜品。
他也不知道,一切的动作仿佛都是下意识的,他心里那么想了,也就那么做了。
他记得车子在半路还抛锚了,所以他跑了一段才回来,这才淋湿了。
那个时候他蹲在床前,听见她的梦话,她说:“妈妈,我好想你…好想我们一起再去城西的宿禾甜品店……”
季屿臣当即没有任何犹豫,直接过去了。
第二个问题,对她下意识的关心是不是跟感情无关?
他犹豫了。
从心底讲,季屿臣觉得有关。
但同时他又很矛盾,如果坦白情感,那他们之间的牵扯只会越来越多,正如叶浔当初所说,他们离婚都可能离不干脆。
所以他选择隐瞒,选择克制,选择不说出来。
但季屿臣没经历过感情,他不知道,如果真正喜欢上了一个人,心里对她的感情越是克制,就会越浓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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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,季屿臣早起煮了点粥,当然,是给叶浔的。
晨起让她量了一次体温,这会儿烧已经完全退了,也没有其他不舒服的症状,但季屿臣还是让她在家先休息一天,不然万一又复发了就不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