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瑾只歇息了一夜,就等不下去了。
楚辞看他实在是着急,没办法,只得迅速调出了人手,陪着他往消息的来源处寻去。
袁家兄妹都很惊讶,这个时候楚辞若是离开,实在不是什么好时候。
奈何楚辞根本没办法说出理由,关于他的身世问题,外界是有诸多的猜测,但是唯一没人敢提的,便是楚辞根本不是楚家血脉。
当初他可是先皇当着所有人的面,信誓旦旦的认下来的,若是有人质疑,这可就是质疑先皇了,这种话没人敢说。
大概,也是所有人相当坚定的认为,先皇不可能做出混淆皇室血脉这种蠢事的,谁知道先皇真的那么大胆?还真不怕列祖列宗跳出来把他打死。
总之,含含糊糊和袁家兄妹解释了一通之后,楚辞赶紧带着沈瑾走了。
他们的人马一上路,沈瑾就紧绷住了神色。
楚辞陪着他坐在马车里头,看着沈瑾不停的换着姿势,完全就是坐立难安的样子,终于忍不住开口了,“表兄,你应当放松一些,若是你总是这样着急,伤了身就不好了。”其实楚辞是怕沈瑾希望越大,失望越大,若真是那样,也不知道沈瑾受不受得了。
沈瑾摇了摇头,他确实是失去了往日的从容了。
看见楚辞关切的眼神,沈瑾呼了一口气,“我明白的,我还不至于失了分寸。”
楚辞见沈瑾果然神色渐渐平静下来,悄悄松了一口气。
这一回,沈瑾得到的消息,是一位受过他恩惠的病人提供的,刚好那病人曾经在许多年前见过沈五爷,后来又知道沈瑾一直在找沈五爷,就赶紧给他送了信去。
沈瑾得到消息,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往这边赶,沈家的人一般不能随意动的,太多眼睛一直盯着沈家了。
后来沈瑾居然发现,貌似不止他一个势力在找沈五爷,沈瑾甚至在人家手底下吃了点小亏。发现只凭借他自己应当是没办法将这件事做成了,沈瑾赶紧就来找楚辞帮忙了。
“表兄。”楚辞斟酌了一下语气,还是小心翼翼道,“你有没有想过,若是沈,沈五爷还尚在人世,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归家?为什么什么消息都没有传回去?”
楚辞话音一落,马车里头就安静了下来。
沈瑾没有开口,一时间,车厢里头寂静得只能听见车轮碾压路面的嘎吱声。
细碎的小石子儿被车轮碾压到一边,沈瑾终于开口了,声音很是嘶哑,“我不知道。”
楚辞握了握手心,发现手心有些凉,他嘿嘿干笑了两声,干脆就不说话了。
一路上紧赶慢赶,终于在两天以后到达了一座小城。
樊城是靠近边关的一座边陲小城,离着边境还算远,所以就算大楚的边境这段时间一直不太平,这座小城看起来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。
当然,这种太平也仿佛只是镜花水月一般,因为前方一旦出事,这座小城就该是第一个要遭殃的。
楚辞一行人低调的扮作了行脚商队,进了城。
不管是扮平民还是扮商人,楚辞带着龙虎卫做起来都是轻车熟驾的,因为他本来就干着这个行当。
堂堂龙虎卫,都已经沦落成了小商小贩,现在个个被调-教得能上菜市场和卖菜大婶儿掰扯那一个两个的铜子儿,说起来也当真是可怜的很。
进入城中,楚辞将人手分散,自己身边只留了十来号人,而后就住进了城中客栈。
楚辞被这一趟行程折腾得够呛,一到客栈,胡乱吃了一通东西以后就睡了天昏地暗,等他睡醒过来以后,都不记得过去多长时间了。
睁开眼睛,就有人捏着他的鼻子,而后嘴里一通苦得要命的汁水灌进来,差点把楚辞呛晕过去。
“唔,干什么?”楚辞含含糊糊的抗议。
入目的是一张沈瑾带着愧疚之色的脸 “抱歉,是我太心急了,你的身体根本吃不消,是我的错。”
原来楚辞又生了一回病。
也是,那么一趟颠簸劳累,让娇生惯养好久的楚辞遭了老大的罪,终究是吃不消了。
原来是自己生病了。
楚辞晕晕呼呼的想,他的脑袋是挺昏的,真是的,被娇养得太过,这点折腾就受不住了。
楚辞以为自己很快就能生龙活虎,哪里晓得,一连躺了好几天,还是起不来床。
沈瑾天天外头跑着,还得顾着楚辞,眼见着神色就更加憔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