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铃铃铃！” 一大早上，李景年被一阵电话声吵醒。 他从沙发上爬起来，发现杨雯雯已经走了，大概是上课去了。 她现在上午上课，下午上班，晚上还要出地摊，基本上没有什么闲工夫。 李景年揉了揉脸，掀开被子坐起来，随手接起手机：“喂？” “小李，你在哪呢？” 电话里传来了王龙的声音，把李景年吓了一跳。 这么早，王总找他做什么？ 他停顿了一下，开口问道：“我在朋友家呢……怎么了王总？” 王龙声音十分严肃：“你见到小鱼了吗？” 李景年愣了一下：“路小姐？她怎么了吗？” “她从昨晚就没有回家，一直到现在都联系不上。”王龙以往沉稳的声音，竟然透着一丝丝的担忧：“我怀疑她遇到了危险，想问问你知不知道。” “路小姐失踪了？” 李景年心中有些发慌，赶忙问道：“那报警了吗？” 王龙沉默片刻，忽然说道：“这件事情不方便报警，既然你不知道，我找人查一下吧。” 说完，对方挂断了电话。 李景年却傻了，呆坐在沙发上，愣了好久。 他猛然拿起手机，看了一眼手机，发现昨晚的确有个电话，是路小鱼打的。 但当时他太困了，迷迷糊糊的，没当回事，就给挂掉了。 李景年赶忙把电话打了回去，但电话那头是关机状态，这让他心里愈发慌张。 如果路小鱼真出了什么事，他肯定要后悔死。 已经没时间发呆了！ 李景年立刻起身，洗了把脸，穿好衣服就奔着路小鱼家里而去。 大概二十分钟后，他来到静海家园，直接进了公寓楼，来到熟悉的楼层前，敲响了房门。 若是平时，自己敲门，路小鱼肯定第一时间就冲出来了！ 但这次，咣咣砸了半天，连个回音都没有。 李景年心越来越慌，脑子乱糟糟的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 猛然间，他想起一个人来，立刻翻起手机的通讯录，找到了之前添加进去的一个号码，立刻打了过去。 很快，电话被接通，老谭的声音响了起来：“喂，哪位？” “还记得我吗，李景年，路小鱼的朋友。”李景年开门见山，直接说道。 “记得记得！”老谭笑呵呵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，李老板，要照顾一下我的生意吗？” 李景年立刻问道：“你除了卧底调查之外，还能不能查别的？” “哎呦，那要看给多少钱了。”老谭漫不经心地说道：“我这一向明码标价，你给多少钱，我查多少钱的事！” 李景年毫不犹豫，直言说道：“路小鱼失踪了，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下她去哪了。” “……”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，半晌说道：“你在哪呢，我过去找你。” “静海家园楼下，你来吧。” “行，一会儿见。” 老谭挂断了电话，李景年一个人坐在公寓楼下的台阶上，抽着烟，心情很乱。 他以前烦这丫头烦得要死，现在才发现，她对自己这么重要。 问题是，她到底去哪了？还是说，是被人给害了…… 李景年心里一紧，像是被人揪着，非常难受。 就在他越想越难受的时候，一个人影穿过林荫道走过来，冲他摆摆手：“早上好啊，李老板。” “哪好啊。” 李景年苦笑一声：“就差上吊了。” “别急。”老谭递给他一颗烟，慢悠悠地说道：“跟我说说，到底咋回事。” “是这样的……” 李景年把事情跟老谭交代了一下，后者坐在台阶上，一直抽着烟，也没吭声，似乎在想着什么。 “有什么线索吗？” “的确有，但比较模糊。” “说来听听。” 在李景年从催促下，老谭抽了口烟，这才说道：“小鱼是个机灵的姑娘，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，基本上可以推断，就是出事了。我目前啊，有两个方向，第一个，是鱼龙市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跟踪狂，专门盯着女人下手，有可能是他干的。另一个……” 老谭说到这，停顿了一下。 李景年立刻追问：“另一个是什么？” 老谭扫了他一眼：“咱俩都知道，小鱼跟王龙是什么关系。很有可能，是王龙得罪了什么人，对方采用打击报复的手段，把小鱼给抓了，或者是害了。” 李景年心砰砰直跳，急忙问道：“你这么推测，有什么根据吗？” 老谭冷静地分析道：“你看啊，静海家园作为一个高档公寓，小区的安保力量很好，而且到处都有摄像头。如果有人在小区里动手，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。而路小鱼有个习惯，就是夜跑。如果有人盯着她的行踪，专门挑这段时间下手……” 李景年忽然说道：“应该是为了报复王总下的手……” 老谭有些意外地问道：“你怎么确定？” “我不能告诉你，但我的确知道。” 李景年想起王总之前的那个电话，基本上可以确定原因了。如果不是因为他的事情，肯定就选择报警了！ 但这样一来，事情再度陷入了死局。 是杨三下的手吗？ 小鱼还活着吗……自己接下来，又该怎么做？ “别急，咱俩去监控室看看监控，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。” 老谭拍了拍李景年的肩膀，后者咬了咬牙，强打精神，二人一起往监控室的方向走去。 …… 与此同时，王大毛的家里。 因为女主人离开的关系，屋子里许多家具摆设都被搬走了，显得有些空荡，又有些脏乱。 地上到处都是泡面盒，空酒瓶，加上一些火腿肠的皮儿，散发着阵阵臭味，仿佛一个垃圾堆一样。 王大毛躺在沙发上，一只手耷拉在地上，另一只手塞在裤裆里，明显是喝了不少酒，睡得正香。 旁边凌
乱的茶几上面，摞着一排整整齐齐的钞票。 “铃铃铃！” 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响起来，把王大毛吵醒。他翻了个身，接起电话，带着些许醉意地问道：“谁啊？” 麻将馆刘老板的声音响了起来：“王大毛，你在哪呢？” 王大毛揉了揉脸：“还能在哪，在家呢呗。” 对方声音透着怒气：“我不是让你尽快离开鱼龙市么？怎么还在家里？” “这不回家收拾收拾……” “别废话了，要是不想死，就赶紧走，听见了吗？” “行行行……” 王大毛敷衍了几句，挂断了电话，随后看见桌上摆着的那些钱，忍不住又笑起来。 过了一会儿，他重新拿起手机，打给了徐雪薇。 电话很久才被接通，徐雪薇声音响了起来，透着不耐烦：“王大毛，你又干什么？” “老婆，你再给我一个机会！”王大毛急忙说道：“那些欠款，我都还上了，咱俩好好过日子行吗？” “你少放屁！”徐雪薇有些生气：“又在这忽悠谁呢？你天天打牌，拿什么还钱？” “我不骗你，是真的。”王大毛打了个酒嗝，继续说道：“我跟你说，我前两天接了个大活，绑架了个女的……那边给了我三十万，三十万那！老婆，你回来吧，我保证对你好……” “你又喝多了吧？”徐雪薇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失望：“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，早点在离婚协议上签字，对谁都好。” “艹尼玛的，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小白脸呢？” 王大毛顿时恼了，扯嗓子骂道：“我告诉你，我现在就去杀了他！” “王大毛，你又犯病是不是？” “犯你马勒戈壁！老子连绑架都敢做，杀个人有什么不行的！奸夫淫妇，给我等着，我要你们好看！” “煞笔！去死吧你！” 徐雪薇狠狠挂断了电话。 王大毛醉意上头，拿着电话又骂了半天，最后沉沉睡去。 …… 与此同时，大自然洗浴中心办公室里。 王龙坐在老板椅上，面色阴沉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。 “铃铃铃！” 就在这时候，手机响了起来。王龙接起电话，杨三的声音跟着响起。 “龙哥，别来无恙啊。” 王龙眉头紧皱，沉声问道：“杨三，你想干什么？” 杨三呵呵一笑：“也没什么，就是想问问你，你那个漂亮的小情人，还想不想要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