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宿暖气不够,周成凉穿着单薄的睡衣下去走一遭,俞印立刻做好了对方扑进怀里的准备。
但周成凉这次很出乎意料。
他没有窜过来往俞印怀里钻,而是小跑两步滚上床,搓搓胳膊暖热身子,然后把俞印紧紧抱住。
拥抱这种动作,不管什么时候做都很暖和。
俞印枕在暖呼呼的颈肩,戳他锁骨:“你不撒娇,我还有点不习惯。”
“以前那算撒娇?”周成凉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显然没有清晰认知,“我是这种人?”
俞印反问:“难道你不是?太难伺候了少爷。”
“嗯……是就是吧。”周成凉垂眸,把玩着他的手,“反正我老公不嫌弃我。”
“嗤,你就贫吧。”俞印眯起眼睛,“少打岔话题,快点回答正经问题。”
门关了,灯熄了,怎么看都不像是聊正事儿的氛围。
他对那个秘密越来越好奇了。
周成凉虽然磨叽了点,但是个说话算话的人,又抱着他磨了半天,方才慢悠悠凑近他耳朵,低声说……
俞印话都没听完,立即推开他跳了起来,脸颊和耳朵红得在黑夜里都一清二楚,结结巴巴道:“我操!周成凉你你你是变态吗?!”
什么叫“我的性启蒙是你”?
周成凉你特么十岁多一点就不当人了?!
“你自己要听的。”周成凉耳朵也有点红,但不明显,还能气定神闲地嘴贫,“又没骗你。”
是实话,只是之前从未意识到。
他人生中第一次出现生理反应,在初中的一个暮秋夜晚。
那天晚上两人在屋里打游戏,俞印洗澡忘记拿睡衣,他进去送了一下,出来就感觉身体不对劲。
果不其然,当天晚上他就做了个模糊的梦,醒来发现床上有“成长”的迹象。
俞印听完,鬼使神差地脑补了一部虐恋小说:“你、你这人,你不会像小说里写的那样苦苦暗恋,爱而不得很多年吧?”
周成凉:“……”
“我要是真这么做了,你是不是要感动得拿聘礼上门?”他语气有点遗憾,“可惜我没你想得那么敏锐。”
别说“同性恋”了,他那会儿甚至不明白什么叫“喜欢”。
俞印松了口气:“那你当时……在想什么?”
“我在想,”周成凉回忆起曾经,后背发毛,心里一阵后怕,咽了下口水,艰难道,“好碍事的东西,割了算了。”
俞印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不愧是周成凉。
“幸好你没割。”他深沉道,“不然我们就要玩点不主流的性爱方法了。”
周成凉:“。”
周成凉默默捂住脸:“你到底怎么面无表情说出来这种话的?”
俞印是个很神奇的人,你说他老司机吧,偏偏每次稍微逗一逗就脸红;但你要说他纯得像白纸,他又能经常语出惊人整点大动静。
说真的,周成凉都快麻木了,就算俞印下一句说——
“我们要做吗?”
——他也不会意外。
……等等。
……嗯?
……啊?
“你说什么?!”周成凉不可置信地后仰身子,仰了个空,直直摔下床,发出了巨大的声响。
俞印没慌,反正床面低,这人裹着被子,就算声音再响也摔不疼:“问你做不做啊,你之前不是——”
“停!你别说!你不许说!”周成凉趴在床边,慌得嗷嗷叫唤,“我之前那就是说一说……也不是说一说,我承认我有反应,但是我没有说很下流……不是下流,当然我不是口嗨,肯定也是对实际行动有所期待,但我没有说特别想……操,我在说什么?”
周成凉平日懒得说话,爆粗口的次数比俞印还少,这会儿“操”出来,也是真急了。
俞印静静听完他的胡言乱语:“说简单点,要不要做?”
周成凉:“……”
周成凉:“要。”
俞印点点头,变魔术似的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和一个瓶子。
周成凉:“?”
周成凉:“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?!”
“刚买的啊。”俞印把东西扔给他,“你是在上面的对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