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初月拿了张纸,写下了一个地址,交给了九稚。
“我有个任务要交给你,这个地方,你去细细调查一番,是否有私兵,火器一类的,数量分别有多少。”
私兵?
这在东城国,甚至乃至整个青州大陆都是违法的,即便是宁王,也没有养私兵的权利。但是从南初月的嘴里说出这个词,却如此的云淡风轻。
这个地方,在黑风山的山头,是君耀寒筹谋了好几年养的私兵。就连南初月,也是在他举兵攻城的那一晚,才知道这么件事的。
但君耀寒算是很谨慎,这件事几乎没有人知道。这个地址,也是南初月猜测的,所以现在只能先让九稚去调查一番。
心里全是惊愕,但是表面上依旧不显山露水。
这是南初月的命令,即便是刀山火海,九稚也在所不惜。
此时,南昕予的院子早就炸开了锅。
这里没有外人,她也就不用装什么温柔贤淑了。
看着打翻在地上的食盒,里面滚
出来的十个手指节,南昕予胃里一阵阵的翻涌着,几番想要呕吐。
“南初月,你……你太恶毒了!”坐在那里,南昕予有些瑟瑟发抖。
怎么从宁王府回来之后,这南初月就像是变了个人。
南昕予急的在房间团团转,她也股不了许多了,派人去把君耀寒找了来。
避开了侍卫和眼线,特意从后门进来,到了南昕予的别院。一进门,她就哭哭啼啼的扑进了君耀寒的怀里。
“四殿下,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。”
南昕予这梨花带雨,哭的君耀寒心都碎了。轻拍着她的背,柔声安抚道,“到底出了什么事,急着把我喊来,谁欺负你了。”
南昕予添油加醋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,听完之后,君耀寒的脸色都沉了下来。
看着地上那血淋淋的十个指节,他惊愕的问道,“这是月儿砍下来的?”
南昕予重重的点头,“那可是我的贴身婢女,我只不过是让她去问问长姐,有
什么需要,她就动怒到命人把她手指头都砍下来了。”
君耀寒都不敢置信,“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”
在君耀寒眼里,南初月除了长得漂亮,生的好之外,根本就是个草包。从小到大,君耀寒说什么她就信什么。平时胆子小到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不敢,又怎么会把人的手指头给剁下来呢。
见君耀寒半信半疑,南昕予哭的更伤心了。
“殿下,我是个庶女,可我一心一意都在殿下身上,我十四岁就是你的人了,我不可能骗你。”
君耀寒只能无奈的先哄着她,说南初月刚嫁到了宁王府,有许多地方不适应,才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。
怀里搂着南昕予,一双大手在她的身上游移,“你放心吧,我一定替你出头。”
南昕予听到这话,心里安稳了不少。她攀上了君耀寒的脖子,使劲的往他身上贴,青衫滑落,露出国色天香的肚兜,她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,娇嗔的说道,“我就
知道,殿下一定是最疼予儿的。”
这大白天的,两人就干柴烈火把持不住了,在南昕予的别院里你侬我侬。
回门也就只有一天的时间,南初月这次回来,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。
君北齐是东城国的重臣,又武功决绝,宁王府里到处都是眼线,南初月要做什么事情,实在需要谨小慎微。
交代完了九稚后,南初月去了南战野的房。
南战野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,三教九流的都打过交道,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己的女儿变了呢。换做以前,就算是知道了苏氏在她的茶点里下了药,也会打落牙齿活血吞。
但南战野之所以没有说破,是因为他一向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过独立坚强一点。
从前,她一直围着君耀寒转,仿佛世界里只有那么一个人,其他所有的都不在乎。南战野甚至担心自己哪天走了,这个女儿会变得无依无靠。
“爹爹。”
南初月走进了房,见到南战野站在那
里发着呆。
以前倒是没有细看过,南战野虽然身子硬朗,头上却也已经浮现了几丝银发。脑海中忍不住的回想起那番话,君耀寒取了南战野的首级,还杀了南家一百一十四口人。
南初月抑制不住的红了眼眶。
“怎么了,月儿。”南战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。
南初月吸了吸鼻子,摇了摇头,“没事,我就是想到,一会就要回宁王府了,心里多生伤感。”
走过去,粗粝的大手拍了拍她的肩膀,南战野语重心长的说道,“能嫁给宁王,我也就放心了。宁王是个君子,更是东城国的战神,爹相信,月儿找到了好的归宿。”
南初月也相信,宁王是个君子。
但老天既然给了她这么个机会重新活一回,是要拿回自己的东西,而不是安安稳稳的做这个宁王妃的。
南初月收起了情绪,淡淡的道,“爹爹,你先前不是希望我帮你打理一些产业吗。你把南家的当铺和药材行都给我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