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想到这个刺客居然瞒过所有人,就这么大模大样地在府里待了三四天,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。
而和孟婆子住同一间下人房的是李婶儿的妹妹徐婶。李婶儿就是负责采买的老李头家的老婆子。
由于夫妻两个做事认真负责,公冶无咎一直对他们夫妻两个非常信任。李婶见王府的月例高,就把自己的亲妹妹也介绍进了王府,在后厨帮工。
据徐婶说,孟婆子说自己是一个孤老婆子,无儿无女,更是无片瓦遮身。自从来到这王府,上至王爷,下至管家,对他们这些下人都挺好,月例也高,孟婆子以为自己从此就安定下来了,没想到却出了这样的事。
“这两天你有没有发现孟婆子有什么异常?”祝初霁问徐婶。
徐婶摇摇头,又点点头。李婶连忙催着妹妹说:“你快说呀,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?”
徐婶略一思索,才说:“老奴不知道说得对不对?反正老奴说出来请王妃娘娘自己定夺。”
祝初霁点点头:“放心,你说吧,想起什么都可以和本王妃说。”
徐婶想了想说:“最近不知道为什么,这孟婆子对着镜子梳妆,至少要一炷香的时辰。其他的倒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了。”
祝初霁仔细寻思着,梳个头一炷香的功夫?看来这个孟婆子应该就是那个要找的人。
因为脸上贴着人皮面具,长时间贴着会干燥,然后会脱落。为了不露出破绽,所以她得对自己的“脸”进行保养,这应该就是徐婶觉得“孟婆子”梳妆时间太长的原因了。
只可惜,又让她给跑了,并且还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一个无辜的人。
“管家!”祝初霁闷着声说:“去查!王府戒备森严,怎么还会有外人进得了王府的?”
小五答应一声下去调查。而龙一和公冶无咎也得知了府里的情况。
虽然公冶无咎不赞成祝初霁这种把自己暴露在敌人面前当诱饵,引蛇出洞的做法,但是她不得不佩服,祝初霁小小年纪,竟然有如此的胆量。
龙一把所有换班的侍卫全部都找过去问话,得出了一个结论。那就是,那个刺客居然是先化妆成府里的一个夫人进的王府,后又躲到后厨,化妆成孟婆子的。
因为所有后院的女人,出入王府,都是要报备的,可是四天前,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和小五报备说要出府,而下午时侍卫们换岗后,居然有一个女人,从王府的正门,大摇大摆地进了王府。
由于当时那个夫人没有带丫鬟,就是一个人进的王府,所以当值的侍卫的印象比较深。
至于说刺客化妆成为的哪个女人?侍卫却摇摇头,表示自己不知道。毕竟公冶无咎后院那么多的女人,侍卫们又怎么可能会认出她们谁是谁呢?就连那些夫人叫什么名字,他们也全部都不知道。
公冶无咎让龙一带着那个侍卫,暗中找出那个女人。
于是龙一找到祝初霁,借着又到了每个月发月例的机会,把所有的女人再一次集中起来。
让那个侍卫端着托盘,然后春杏逐一给夫人们发月例,侍卫正好逐一辨认。
轮到一个身穿淡粉色衣裳的女子时,侍卫朝春杏使了个眼色,春杏顿时会意,看到花名册上写着:胡灵儿三个字 。
这么说 ,那个刺客就是假扮的胡灵儿进入的王府。既然这样,那就说明这个刺客很可能是胡灵儿身边熟悉的人。
再不济也是熟悉胡灵儿的人。不然不可能将胡灵儿模仿得惟妙惟肖。要知道,摄政王府的侍卫,那眼神都是相当锐利的。
稍不留意,就有可能会被那些侍卫看出破绽。所以想要模仿一个人 ,必须要充分了解其生活习性才行。
既然这样,那么这个胡灵儿肯定脱不了干系。
祝初霁不动声色地朝春杏看了一眼,春杏继续若无其事地将其他人的月例继续继续进行发放。直到所有人都发放完毕,大家都散去 。
尽管祝初霁猜测,刺客与胡灵儿有关,但是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,所以祝初霁只能派人暗中盯着胡灵儿。
很快,祝初霁就让春杏将茉莉叫到自己的院子了。直接挑明了说:“茉莉,自从本王妃嫁进王府 你对本王妃可以什么不满?”
茉莉连忙跪下,恭恭敬敬地说:“贱妾不敢。贱妾的小命都是王妃娘娘您酒的,妾身感激王妃娘娘还来不及呢,怎么可能会对王妃娘娘不满呢?”
“前段时间,你派人送来的糕点,本王妃只吃了一口就中毒了,你可曾听说?”祝初霁淡淡地看着茉莉说。
茉莉连忙辩解说:“求娘娘明查,贱妾万万不敢对娘娘有二心啊!”
祝初霁望着茉莉的眼睛,眼神犀利,茉莉不敢和祝初霁对视,不由自主地低下头。
祝初霁叹息一声:“本王妃知道你是不可能加害本王妃的,可是止不住还有别人欲要本王妃的性命呀!”
“可是……”茉莉惊讶得说不出话来。这可是堂堂的摄政王王府,竟然有人敢要害了王府女主人的性命,这是不想活了?还是活得不耐烦了吗?
从摄政王将府里一干掌家权交给王妃娘娘的那一天去,她就是摄政王王府的女主人,是摄政王公冶无咎公认的。身份地位自然是她们这些后院女子无法比拟的。
祝初霁见茉莉不说话,于是她朝茉莉招招手,茉莉连忙上前一步,凑近祝初霁。
祝初霁在茉莉耳边轻声地说:“本王妃已经查到,上次下毒栽赃嫁祸给你的人,就是你同院的胡灵儿。”
“什么?是她?难怪前几天她有事没事就到我房间里坐坐,原来她竟然带着目的接近我的。”茉莉气愤地说,恨不得见胡灵儿碎尸万段。
祝初霁见茉莉不似装的,于是提议道:“茉莉你想想,若是她一次栽赃不成,还来第二次、第三次,甚至更多次,到时候你就是浑身张嘴巴,也不一定说得清楚是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