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荒庙秘闻

那张脸,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,就像是在刀子上滚过一回,用钉子砸过一回,又遭马车碾过一回,结痂后的疤痕霸占了整张脸,纵横交错,眼睛不是眼睛,嘴巴不是嘴巴,全都糊作一团。 云遥双目圆睁,惊恐不已,竭力忍住才没失声尖叫。 那人却是动作一顿,意识到什么,后退几步,蓝光闪过后,连带着剑一同消失在茫茫夜色中。 回到客栈,云遥仍不住发颤。 方才其他人都在关注那把剑,只有自己看见了他的脸。 除了害怕,她更多的是同情。 她难以想象,会有人的脸被作践成那样吗? 甚至那根本就不能被称作是一张脸! 同时,她也直觉他并非恶人,突然离开,大概不是畏敌,而是意识到自己的模样惊吓了他人。 而这番猜测,云遥没有自信说出来,害怕哥哥不信,也担心添乱。 云湛在将军庙附近搜寻了一阵,无一所获。他推断那人与诛邪剑共生,剑有阵法在庙中,他也走不远,眼见天要大亮,不便再行动,只得先在庙的周围布下结界,若人折返便能知晓。 忧心这件事波及镇民,虽然白日里不能进行什么大动作,云湛还是密切关注着镇子周围的动向。 云遥不会术法,除了“活地图”的功能,没有别的任务交给她。 可待在房间中无所事事,她便也溜出了客栈。 这个时候,云遥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。 她个子娇小,身上没有什么修仙之人的气质,顶着两个垂髻,粉绿色的衣服,鹅黄色的发带,看上去与普通的少女无异,走在街上丝毫不惹眼。 镇上的集市已经大开,吆喝声,谈笑声交杂。 仙山上一贯冷清,云遥一直很向往这种祥和热闹的烟火气,买了个肉包子,边啃边走。 她不时停下来,端着笑,硬着头皮和摊主闲扯几句。她不大会找话题,就对工匠说:“大哥,你的铁打得真好!”对屠夫说:“大哥,你这刀真是又快又准呐!” 她长相乖巧,没有攻击性,大家都愿意闲扯几句。不过最多也只是聊几句了,云遥绞劲脑汁也无法将话题绕到那座荒废的将军庙上去。 赫连铖就在不远处,整个镇上最豪华的早餐铺子里悠闲地吃着早点,看着云遥在每个摊子附近傻傻地转悠,然后一攥拳,下定决心,笨拙讨好地去跟人聊天。 一脸看戏的样子。 自从昨夜后,云湛就只单独行动。而赫连铖这人,说来很随心所欲,想插手的时候就肆无忌惮,懒得管了就高高挂起。 云遥早就发现他了,心中一惊,只假装没看到。 忽地,左边街道上传来一声惨呼。众人包括云遥齐齐望去,一位妇人的蔬果摊被人踢了一脚,散落一地,那人还故意在上面踩来踩去,将菜和果踩得又脏又烂,全没用了。 妇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,搅她摊子的那人青年模样,衣着华丽,却言行粗鄙,后头跟着两个嚣张的仆从,他什么也不听,她越是乞求,他就越是兴奋,将一地的破烂菜叶踢得到处都是。 妇人哭得口齿不清,云遥听着,依稀只听见什么生计,什么欠债之类的。 青年大手一挥,狞笑道:“不给我把钱还清了,就别想来老子的地盘上卖东西!” 旁边的人低声议论,却是没人敢上前,从他们的议论声中,云遥大致明白了,原来这青年是县令的儿子,连镇长都要礼让三分。 他强占农田,高价租给镇民,可这几年收成不好,不少人都欠下了“债”,不仅如此,他还堂而皇之地将这街道划为自己的地盘,来出摊的都要交钱,美其名曰“保护费”。 青年又对围观的镇民们道:“还有你们!这个月还没交钱的赶紧给我交上来,否则,小心我砸烂你们的摊子!” 许多人都不满,然而是敢怒不敢言。 那妇人仍跪在地上,破旧的布衣上沾满了泥土,泪水涟涟,十分可怜,云遥看得心里发堵,虽心中一遍遍提醒自己:不要闹事,不要惹事。然而手不听使唤,回过神来时已经将符纸攥在手里了。 她心一横,挤进人群,绕到那青年的身后,然后往前一扑,撞了上去。 青年被撞得朝一边倒,幸有仆从扶住,仆从怒斥道:“哪个不长眼的!敢撞我们公子!” 云遥瞧着那变得透明的符牢牢扒在他身上,定了定神,面上则十足地抱歉道:“不好意思,我没站稳。” 青年刚要发作,转头却见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,便一改凶神恶煞的模样,对仆从喝道:“凶什么凶!人家姑娘又不是故

意的。” 他满脸笑容,想和她继续交谈,却莫名犯了恶心,怎么也忍不住,直接狂吐不止。这一吐,感觉把心肝脾肺肾都要呕出来了,呕了好一阵,他面色苍白,虚弱道:“快、快来扶我。” 目瞪口呆的仆从们反应过来,赶紧上前搀扶他:“公子、公子,这是怎么了?要不要请大夫啊?” 青年虚虚道:“还不快去——”话未完,又听见“噗”的一声,不,是好几声,接着,便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恶臭。 青年动也不敢动了。 一阵诡异的沉默后,人群里有个童音大声道:“他拉裤子了!!!” 不知是谁偷笑了一声,其他人也憋不住笑,一个接一个,大笑不止,笑声充斥着整条街道,围观的人越来越多。 青年脸涨得通红,连连大叫:“不是我!不是我!”颇为此地无银三百两。 嚣张的气焰瞬逝,他丢脸至极,恨不得一头撞死,扭头一看,刚刚那水灵灵的姑娘早不知道溜到哪去了,恍然大悟,大叫:“是你搞的鬼!你给我等着!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你给找出来!” 再也没脸待下去了,仆从捏着鼻子,扶着他,三人落荒而逃。 热闹看完,人群也渐散,那妇人仍跌坐在地,神情呆呆的。云遥从角落里钻出来,跑去将人扶起,又帮她把一点点不算太烂的菜叶捡起来放回篮子里。 “大娘,你住在哪呢?我送你回去吧。” 按照妇人的指引,云遥一手挎着菜篮,一手搀扶着她,兜兜转转,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镇角,眼前是一间窄小且简陋的草屋。 妇人进屋去给她倒水喝,云遥站在屋外,瞧着这间破破烂烂的屋子,不免心酸。 原来这世上比她惨的人多了去了,各有各的难处。 她悄悄画了道复原符,贴在屋上,算是稍作修缮,又画了道贴在菜篮子上,可惜对菜叶不管用。 回过头,见妇人端着茶水出来,云遥赶紧收了符纸和朱砂,若无其事地上前接过水。 “多谢大娘。”她低下头,陶土烧制的茶杯中盛着清水,漂浮着零星几片茶叶,想来,应该是这位妇人唯一能拿得出手招待贵客的了。 她喝完水,见这妇人仍痴痴地盯着自己,刚要说话,妇人开口道:“姑娘,你、你是神仙吗?” 云遥微怔,难道,她看见自己贴符了?下一刻,那妇人直接跪了下来,惶然道:“神仙大人,我” 这这这可使不得啊! 云遥赶紧将她扶起来,连连摆手:“不是不是,大娘,我不是什么神仙。” 妇人的手满是皱纹,干燥粗糙,紧紧攥着云遥的手,眼中蓄满了泪水。 “神仙大人” “大娘,我姓云,你就叫我云姑娘吧,千万别叫什么神仙大人。” “好,好,云姑娘。”她握着云遥的手背,“今日承蒙云姑娘解围,我真是,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才好” 云遥忙道:“不用,不用什么报答——”却是一想,她不正发愁那破庙秘闻吗?于是道:“大娘,我还真有一件事想问。” 妇人点头:“姑娘请说。” 云遥思考着措辞:“我昨日四处闲逛,在这镇尽头发现一座庙,有点好奇,想问问这庙供奉的是谁啊?为何荒废了呢?” 那妇人原本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模样,可一听到这将军庙,神色就迟疑了。 云遥不忍为难大娘,于是便道:“如果不方便说也没关系。” 大娘却抓住了她的手:“那座庙,邪门得很!” 听着大娘的叙述,云遥眉头紧蹙,原来那座庙,是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了,甚至比这镇子的年纪还要大。这么多年来,无论天灾还是人祸,这座庙虽破,却从来屹立不倒。 无人知晓它的来历,也不知道这庙供奉的是哪位将军,它所处的位置风水极好,许多官吏或富商想推倒另建,可怪事来了,佣工一靠近这座庙就头疼,根本无法动工。渐渐的,就有了传闻,说这庙里住着一个怨气十足的厉鬼。 后来,还有人请了道士来做法驱鬼,那道士来之前吹牛说,这世上就没有他驱不走的鬼,果然,他靠近庙的时候并不头疼,众人以为有了希望,可谁知,他刚跨进去,就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。 推也推不倒,赶也赶不走,之后,这就彻底沦为一片无人敢踏足的禁地了。 “所以,难道就从来没有人进去过吗?”云遥疑惑,她明明在那香炉里见到过尽的香啊? 大娘道:“没人敢进去,连周围的人都搬走了,”可想

了想,又道,“不对,有个小乞丐,炫耀过自己跟那庙里的鬼说过话,但是没有人信。” 云遥眼睛一亮:“可以在哪里找到他?” 大娘摇头,乞丐居无定所,很难说能在哪里找到,大娘建议道:“我见过他,明日我带姑娘去县东那边看看,那是富人街,乞丐们常在那里乞讨。” “那真是太感谢您了!” 妇人摇摇头,两手一直紧紧牵着她,目光慈爱真挚,就像看自己的孩子:“云姑娘留下来吃个饭吧?” 她说着便要进农舍去抓鸡,云遥一瞧,农舍里统共就两只干瘪的鸡,它自己都吃不饱呢,云遥更不忍心吃了,匆忙道别。 虽然她强调自己不是神仙,但妇人仍深信不已,恐神仙事务繁忙,不敢多留。 只是她脸上怅惘的神色令云遥有些悲感,想来她被欺辱已久,也没人敢在那恶霸的手下护着她,好不容易受人庇护,想拿最好的东西来款待她,可转眼她就要离开,难免惴惴不安。 从来没有人拿这种看救世主的眼神看她,云遥头脑一热,道:“大娘,别担心,镇子里的事,我们不会不管的。” 大娘一听,又是千恩万谢,要给她跪下,被她拦住。 约好了明日见面的时间,云遥悄悄从盘缠里挪了一些碎银,塞进菜篮中,才默默离去。 云遥继续在镇子周围转了转,天色渐暗,她回到客栈,正上楼准备回房,面前突然笼出一片阴影,抬头,便见到那张总是噙着若有若无的嘲笑表情的面庞。 赫连铖倚靠在楼梯口,半笑不笑道:“师妹今日,真是大出风头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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