岱渊垂下眼帘，眼底闪着不知道是何种情绪的光。
半晌，赵幼卿才主动问道：“你说你主动告诉我们这些，是带了什么心思？”
方之延抬眸看着赵幼卿，眼神定定：“我想让你们帮我查一下我娘，我、我前几日好似梦到她回来看我了，她没死。”
还不等赵幼卿说什么，方之延便以哀求的语气道：“我知道这可能是我异想天开，但这梦实在诡谲，我若不找找的话，只怕难安。”
赵幼卿看着方之延一脸痛苦挣扎的样子，犹豫着看向岱渊。
凭借她的人肯定是没有办法找到的，所以还得麻烦岱渊。
岱渊嗯了一声：“我会让手底下的人去探探线索，但若没有消息——”
“我明白！我绝不会多做纠缠！”
岱渊微微颔首，叫人带着方之延离开。
赵幼卿看了一眼他的背影：“侯爷相信他说的话吗？”
这人出现得实在有些蹊跷，而且拜托他们帮忙的事也实在扯得有些远了。
她总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。
岱渊哼笑一声：“是真是假，查查便知了，毕竟他杀了方雪这件事的确是真。”
“侯爷如何知道的？”
赵幼卿对这个是真好奇，单是看着外表，岱渊是如何知晓方之延没有说谎的？
岱渊揉了揉他的脑袋：“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杀气，不会出错的。”
“好了，天都亮了，你也不必回去了，直接在我这里歇下吧。”
赵幼卿被他这么一提，还真是有些困了。
她点头应了下来，回了自己原本的院子。
另一边。
秦凝已经一连好几夜没有睡好了，每次一闭上眼，便是方雪七窍流血地看着她，质问自己为什么不和她一起下地狱。
然后她就会被硬生生给吓醒。
秦凝深吸一口气，索性起床倒了杯水喝。
外面天光大亮，守在门外的丫鬟听到里面的动静，立刻推门走了进来：“小姐？您怎么醒这么早？”
秦凝没说自己一夜未眠，只哑着嗓音道：“今日……是不是方雪出殡的日子？”
大理寺那边实在是没有办法从尸身上面找到其他伤口了，再加上尸身已经开始腐烂，便只能交还给方家。
碰巧，今日便是出殡的日子。
丫鬟沉默了一下，然后还是嗯了一声：“小姐，我知晓您把方小姐当成了好友，可奴婢总觉得她只是把您当做为她出气的下人，她并未将您放在心上。”
秦凝抬手示意她停下，深吸一口气道：“说再多也没什么用了，她都已经去世了，今日既然是她出殡的日子，我作为她往日好友，有必要去一趟，你帮我挑件孝衣吧。”
丫鬟张了张嘴，最后还是不劝了，反正人都已经死了，再如何对她家小姐不好，现在也做不了什么了。
秦凝去送一送也没什么，起码自己心里的那一关得过去，别把自己困在这一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