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哇”
王崇几根银针下去,孩童立刻吐出了一大滩散发着恶臭的秽物,脸色依旧还是有些苍白,但身体已经软化下来,白眼消失,水汪汪的眼睛,让人怜惜。
“阿娘”
一声轻唤,让妇人喜极而泣,抱着孩童就要朝着王崇就要下跪,刚刚真的是将其吓坏了。
王崇笑着阻止了妇人道:
“好了不必如此,这孩子得的是痢疾,乃是因为饮食不洁所致,我已经施针逼出了其内毒,但也会因此让其伤了元气,你去掌柜那开一方调养的方子,养上几日便也就无事了。”
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,其余百姓看到王崇只是在孩童身上插了几根细如毫芒的银针,就让孩童转醒,觉的很是厉害。
但那坐馆的郎中和抓药的掌柜却是骇然的很。
痢疾之症分证为,白痢、赤痢、赤白痢、噤口痢、休息痢等。
王崇只是看了一眼,然后捻了一点孩童口角的白沫闻了闻,就辨了病症,然后当机立断施针,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,就将一个重症的孩子给救了回来,如此医术,简直超凡入圣。
掌柜的见识了王崇医术的厉害,开了一个调养身体的药方给妇人之后,让手下活计暂时看着,连忙来到王崇身旁拱手道:
“是老夫有眼不识真圣,先生医术堪称超凡入圣,惠民馆正式恭请先生坐馆,诊费八二分,您看如何。”
世人多前倨后恭,刚刚还是小郎君,王崇才稍稍展露本事,立马就换了称呼,喊先生了。
王崇只是暂时找个落脚之地,本就未将其放在心上,当下无所谓的点了点头道:
“如此甚好。”
听得王崇答应,掌柜的也是一喜,而后拱手退下,不打扰王崇看诊。
刚刚还没得人愿意来的诊台,此时已经围了一圈百姓。
王崇诊断极快,手段极高,多数病情,只需几针下去,便可痊愈,不过一个多时辰,本来还乱糟糟全是人的医馆之中,已经显得空旷了不少。
到了傍晚,过了小半时辰都不见再有百姓前来,曾掌柜这才吩咐伙计准备闭馆,他自己则是拿着一个大木盒来到王崇诊台。
“先生今日一共看了七十三位病人,诊金一共七千三百钱,老夫为先生补了点零头,便给先生六贯整,先生看如何?”
王崇原身只是一个地主家的奴仆,根本不知道钱币的购买力,王崇自然也就不知道这六贯钱是多少,当下点了点头接过这六大串铜钱,说了句感谢的话。
曾掌柜说了几句客气之后,又抱着木盒来到那郎中身前交付了两串多铜钱。
那中年郎中效率差了王崇不少,大约诊治了不到三十人,诊费还不到王崇的一半。
只见这位中年郎中,脸色不渝的接过铜钱,犹豫了半晌之后,才起身来到王崇身前,王崇还以为是自己抢了他生意,人家要找自己麻烦,结果只见这位郎中朝着王崇抱拳一礼道:
“在下陈子明,家师溪邑先生,先生医术高明,在下佩服,嗯不知先生师从哪位大家,在下”
王崇瞬间了然,原来是要打探底细,然后拉关系的,当下笑道:
“在下没有师承,全靠自悟,陈先生有事可直言。”
虽然反思了自己前世的错误,但王崇终究是嚣狂惯了,短时间内很难彻底改过来,当下说话便极为直接,让陈子明稍稍有些尴尬。
陈子明还以为王崇不愿说出师承,心中有些失望,但这学医之人,看到了一位国手,便如一个老饕看到了一等一的美食一般,当真难以忍受,当下有些犹豫的开口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