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归信去雄州的官道上,数辆马车正在前进,不疾不徐,正是吴骥一行人。
“骥哥,你说雄州有多大?”吴星一边赶车,一边问道,一脸的兴奋之色:“我听说雄州很大呢,比归信大。”
作为乡下人,对于城市有着天生的好奇心。吴星见过最大的城池,便是归信了。一听说要去雄州,就忍不住好奇,多方打听,听说雄州比归信大得多,想想就很兴奋,更别说还是去雄州见识了。
“是呀,骥哥,你是读人,见多识广,快给我们说说雄州的事儿。”吴健也是好奇,坐在身边,不住打量吴骥,眼里闪着崇拜的光芒。
吴骥是吴家庄的唯一秀才,大人物,本就很得吴家庄人的尊敬。更别说,自从吴骥离开吴家庄后,干得风生水起,在吴家庄人心目中的地位直线飙升,达到让人仰视的地步。
“这个……”吴骥也打听过雄州的事,对雄州有些了解。可是,那是听人说的,他也没有去过,也不知晓雄州究竟有多大:“我也没去过,说不清,还是去亲眼见识吧。吴星,赶快点,早点到雄州,早点见识。”
“好嘞!”吴骥兴奋的欢呼一声,狠抽一鞭,马车骤然加快。
归信离雄州不太远,一路行来,没有任何意外。吴骥掀起车帘,欣赏官道两边的景色。
宋朝虽然没有建立起象样的武功,在基础建设方面,却是让吴骥很是惊讶。官道修得很是结实牢固,路面平整,马车行驶在上面,不会有多大的颠簸。
路面中间高,两侧低,便于排水。更有排水沟,很符合建筑要求。
更难得的是,官道两旁种植了不少树木,柏、杉、柳,无不应有尽有。眼下是冬季,树木光秃秃的,没甚景致。若是在春夏之际,行走在官道上,一定是林荫之道,让人赞叹。
到傍晚时分,吴骥一行,终于赶到雄州了。远远就看见一座雄伟的城池,高达数丈,雄踞当地,宛若一头远古凶兽,极是不凡。
“哇!好大的城池!”
吴星和吴健惊讶的尖叫出声,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表情,很是夸张。
不仅他二人惊讶不置,一众吴家庄出身的亲兵,谁个不是一脸的难以置信?
这是他们第一次亲眼见识如此大的城池,既是惊讶,又是兴奋,眼里闪烁着炽热的光芒。
吴骥见惯了现代大都市,原本不会有什么惊讶之情,可是,当他亲眼见识了雄州,仍是不由得心头一跳,暗中赞叹,好一座城池!
“好多的人!”
吴星接着惊呼出声,指着进进出出的行人,一脸的夸张表情。
不要说他们惊讶,就是吴骥也是不乏震惊。城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多不胜数,川流不息,马车是一辆接一辆,不知道有多少。城门极是宽阔,足够六七辆马车并排行驶,可是,给行人、马车堵得水泄不通。
其热闹程度,丝毫不比现代大都市逊色。在宋朝,就有如此繁华的城池,还是在宋辽边境上,要吴骥不惊讶都不行。
“哦!这是宋辽两国最重要的关市所在。”随即,吴骥明白了原委。
雄州由于地处宋辽两国边境,其战略地位极其重要,是由辽国进入宋境的必经之地。正是这种重要的战略地位,使得其经济价值很大。宋辽两国的边境贸易,在这里如火如荼,非常红火,每天都有多不胜数的宋朝货物,诸如瓷器、茶叶、丝绸、香料,从这里运往幽州,再从幽州销往辽国各地。
相应的,不计其数的辽国货物,诸如马匹、牛羊、人参、貂皮,从这里运往中原,销往宋朝各处。
吴骥一眼望去,只见来来往往的人流、车马,组成一条永不停歇的长龙,根本就望不到尽头。
“繁华啊!太繁华了!”
吴骥忍不住感慨一句。
吴星、吴健、一众亲兵看呆了,张大了嘴巴,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“进城吧!”吴骥催促一句,他们这才惊醒过来:“雄州太大了!”
吴星一拉马缰,赶着马车来到城下。只见一队宋军手执武器,腰悬麻扎刀,顶盔贯甲,守在城门口。站在那里,就象木桩一样,不可撼动。
“好!”
吴骥训练归信军有段时间了,眼光不凡,一眼就看出,雄州军很是不凡,远非他接手的难民似的归信军所能比:“这个周威,不凡!”
流风盗之事,周威就作出迅速反应,派出马军驰援,吴骥就见识了雄州军的不凡之处。如今,来到雄州,再次亲眼目睹,更是赞叹。
不愧是上过战场的人,带出的兵就是不同,有一股子虎气!
“我把归信军训练好了,最好是打上一仗!辽军不犯境,就把他们拉到辽境去打!”吴骥深知,只有经历了战场搏杀的军队,才是真正的精锐。
城门口进出的人流车马虽多,却并不混乱,秩序井然,吴骥很快就进了城。
刚进城,一辆马车赶来,车里是一个四十余岁的男子,正掀开窗帘打量,看见吴骥,略一点头,打招呼道:“敢问兄台,来自哪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