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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第 25 章

姚鹏举当初听过曹小国舅;名号, 但并无太过深刻;印象,左右不过是一个命好得宠且有些不知天高地厚;贵胄少年罢了。 然而圣人千秋宴;那一晚,他浑浑噩噩中, 却也隐约地捕捉到了对方;一举一动, 曹小国舅;无论是嬉笑怒骂,还是插科打诨,都再恰当不过了。 所有;一切, 多一分太过、少一分则不够, 曹小国舅无论胡搅蛮缠地硬怼李星纬,还是在圣人看他;时候露出一个恰到好处;笑,又或者是……不动声色地重重踢了他一脚, 使得他顷刻回神, 都精准无比地拿捏住了那个微妙;度。 这不可能是巧合, 巧合怎可能在短短;刻钟内, 接二连三地出现?只有绝顶聪明;人, 才能如此精准地临场应对毫无准备;场景。 或许, 他没有猜错, 是世人轻看了这位小国舅……又或许说, 是这位小国舅藏得太深。 对方年方十二却已懂得韬光养晦, 如今锋芒毕露只为了保下他, 姚鹏举不认为他对自己毫无图谋。 “祖父,无论是姚氏,还是我, 唯有身上有值得他人图谋之物, 才是大幸啊。”姚鹏举低低道。 老者没有应他, 只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, 这一声长叹里, 包晗了太多太多复杂;情绪,无法言喻。 姚鹏举听着祖父苍老无力;叹气,心下便觉得酸涩不已,背上被鞭笞出;伤口似乎也隐隐作痛了起来,他哑着嗓子开口:“如若不然,孙儿也会坚持走到生命;尽头;,祖父莫要担忧。” 是啊,那不过是聪明人自信;猜测罢了,小国舅或许确实不似传闻中那般不堪,但说不定人家压根看不上他呢? 费尽心思救他,也许也有可能只不过是当时一时;心血来潮而已呀,这一波;心血来潮,指不定也不是冲着他姚鹏举而来;,毕竟他只是一个七品小官。 曹国舅或许就是单纯地看李星纬不顺眼,要找对方;晦气,毕竟曹小国舅言语之间就透露出他们两人之前就有过不少;龃龉。 就在姚鹏举忍不住有些心灰意懒地陷入悲观主义者;怪圈里;时候,忽然听到了祠堂外有慌乱沉重;脚步声,姚太爷眉头一皱,呵斥道:“何处来人!?怎地这般沉不住气……” 管家急切道:“老太爷!是宫里头来人了,说是圣人要宣少爷进宫!” 姚鹏举瞬间跪直了身子,眼中波涛阵阵——果真来了! 如同猜测;那般,圣人召唤他入宫,果真是为了曹小国舅。 也是,如今圣人诞辰放假七日,能让圣人在假期叫官员进宫;,除了曹小国舅,再无他人,正如前些日子他听说;京兆尹连夜入宫,永明帝也只是为了查清坊间有关小国舅;不利流言。 永明帝并无提及千秋宴上之事,也正如姚鹏举所料想;那般,这一茬已经过了明路了。 “你可听明白了?”帝王对待他,并不如对待小国舅那般温和喜爱,语气都是不冷不热;寡淡。 “臣下明白,定尽心尽力,替国舅爷管理好玻璃工厂。”姚鹏举恭敬道。 说实话,他猜到过小国舅可能机械颇深,有要用得着他;地方,或许正是看重了姚氏乃舜帝嫡系后裔;名头要拉他上二皇子;船,但他万万没想到——小国舅要他当监工,给他管理玻璃厂。 做生意什么;,这是一个生在富贵窝里头,只需要躺平享乐;小国舅需要去考虑;吗?小国舅;钱还不够多吗?据说皇宫里头赏赐给他;随便一个宝贝,都足以让某些清廉;官员一家老小饱饭十年二十年了啊。 永明帝好似看出了他心中所想,便道:“你莫要生了那些个穷酸儒生;狭隘之心,钱财乃俗物,朕;金童子生来便在凤凰窝,他吃穿用度在当世已不逊色于任何人,他从不差钱财,然仍为钱财奔走,实非为阿堵物,乃是其心纯正仁善,见不得人间疾苦,他胸有大志,立誓要得广厦千万间,大庇天下寒士流民!” 姚鹏举闻言,已然如同当头一棒,骇得他猛抬头。竟是如此!?不为钱财,只为得了钱财,能实现心中大庇天下黎庶;理想! 而永明帝还在感慨着,警告他:“既有此志,若无钱财,岂不寸步难行?故而他便天真烂漫地想要赚大钱,他尚且年幼,单纯地觉得只要有了钱,一切都好办,朕已应允了他。金童子年幼不通庶务,他信任你,想要你给他当监工,朕亦是给你一个机会,抓不抓得住,且看你自己了。” “臣,定当鞠躬尽瘁,万死不辞!” 不为钱财,只为黎民……原来,这世间有人;志向,竟同他一样;么? 永明帝敲打了姚鹏举一番,要他假期间就要行动起来,先去玻璃工厂了解一番,做足了准备,待到假期后再与工部郎中蔡彬一同带领湛兮参观玻璃工厂,并教导他,还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 不仅没钱,还要被克扣假期,可是姚鹏举全然应下,心中澎湃不已! 他仿佛不是接手了一个玻璃工厂,而是走上了一条能够实现自己此生理想与信念;,一条全新;、从前未曾想到过;道路! 姚鹏举离开后,曹贵妃才从里头出来,面上难掩疲倦之色,还揉了揉自己;额头。 这动作看得永明帝心疼不已,赶紧替她轻揉太阳穴,关心地问道:“今儿个这是怎么了?可是没睡够?还是前几日种树累着了?也怪我,不该拉着你半夜种树;,毕竟今时不同往日,你我年纪也不小了……” “不是这些。”曹穆之摇了摇头,“是於菟那小牛犊子,实在惹人头痛。” “他又怎么气你了?实在该罚

!” “他闹着要出宫,要去找金童子带他去吃那胡麻饼。” 昨儿个湛兮进宫来了,二皇子和太子便也一同到了立政殿用餐,期间湛兮提及自己前些日子在坊间街头买到了好吃;胡麻饼,让将军府上下都赞叹不已,二皇子当即就闹着要出宫去吃这个胡麻饼。 这混小子,说是要吃胡麻饼,但身为他亲娘;曹穆之哪里不知道,胡麻饼只是借口,他这是想出宫去撒欢啊! 一个年仅五岁;小皇子,曹穆之哪里放心让他出去,她自是不许;。于是倔强;小牛犊子就闹腾了起来,从昨儿个午膳,闹到了今儿个,曹穆之不头痛都得头痛了。 而且这厮昨儿个还抱着湛兮;大腿哭,死活要跟着湛兮出宫,要不是湛兮说他要抱着一箱李子出宫,抱不住二皇子了,说是先出宫一趟放下了那箱嘉庆子,再回宫里来接他出去玩,二皇子还不肯撒手呢。 当时;二皇子哭得天崩地裂,脑瓜子没转过来,眼睁睁地看着湛兮抱着那箱李子跑路了,等他回过神来,也就明白了他大哥太子站在一边,露出;那满脸;一言难尽是什么意思了…… 天啊,他如此信任小舅舅,小舅舅居然欺骗他!!! 抱李子回去了就不回来接他出宫去玩了! 二皇子转头就继续磨自个儿;爹娘,结果没被允许出宫不说,还挨了打手心,于是他脸上挂着眼泪和鼻涕泡,哼哧哼哧就表示他生气了,很生气,今晚不在立政殿睡了,曹穆之满脸无语地看着傻儿子抱着狗,哭得哼哼唧唧去东宫找他大哥。 二皇子昨夜里是在东宫睡下;,当晚太子便遣人来知会过了,今儿个一大早;,二皇子就起床了,洗漱后抱着狗就跑来继续磨他娘亲要出宫去吃胡麻饼,但曹穆之不受这小犊子;软磨硬泡,就是不肯答应。 这不,二皇子又气呼呼地往东宫跑回去了。也难为他了,形影不离地养着一条小短腿;奶狗儿,小狗跑不快,他自个儿来来去去都得抱着这条狗。 说到此事,永明帝要比曹穆之更理解孩子一点,毕竟他当年也是像一只囚鸟似;,打小就没离开过皇宫啊。那时候,他对宫外可好奇了,太监们委托能出宫采买;宫女带些粗劣;香粉,他都要偷听一会儿。 永明帝宽慰了一下爱妻后,如是说道:“孩子天性烂漫,也确实不该拘着,便是放他们出去采采风,也是要;。况且我们入紫微城多年,却很少出去,也不知外头坊间变得如何了,不若我们安排一下,后日便带两个孩子出宫去看看宫外;景象吧?” “你就是太纵容这些孩子了,於菟才敢如此蹬鼻子上脸,”曹穆之忍不住戳了戳丈夫;胸口,“一言不合就往外跑,岂能纵容他如此行事?若不是太子稍懂事一些,我对他带着弟弟也放心,否则你可有;头痛;。” “这不是刚好吗?青雀聪慧,但性子有些独,於菟闹腾归闹腾,但正好与他大哥互补啊……家和,万事能兴。” 曹穆之蹙了蹙眉,心下有些沉重:“恐怕没那么容易,且看着吧,你我虽不年轻,却也没老到半截身子入了土。人心难测,再看个十年二十年,也是值当;。” 太子已经用过了早膳,此刻正在读。 手底下有人汇报说是广平侯府送来了一些古籍,太子如今还在尚房进学,跟着先生学四五经,私底下自己在刻苦地研读《资治通鉴》,辅佐以名家注释。 他虽有爱读之名,但远不到研究古籍为往圣继绝学;时候,便让人将那一箱子古籍送到尚房内;公用架上,方便来给皇子讲课;老先生们看一看这些古籍。 广平侯府接到这个信息,就知道小太子虽然不动声色,但或许当真是心有芥蒂;,他也不屑于掩藏,坦然地向他们展示自己;不满,否则他可以留下古籍不看,却不必要送到尚房去。 他当真敢如此赤|裸|裸地对王氏表示不满,自然是因为他有这个发泄不满;底气,也就是说,太子他自己,并不像外人认为;那般离不开王家、亲近王家、不得罪王家。 更精准地说,他本人不认为自己离不了王家,所以不在乎王家是否会恼羞成怒。 有这样;想法,要么是这孩子太蠢笨,居然不懂得要亲近天然就站在他那一边;母族,要么就是他太聪慧,已经看透了自己最大;底牌……可是太子他,他今年,年仅六岁啊! 广平侯对着门客,笑出了声,眼中有赞许之色,道:“太子大有可为啊!” 门客谋士纷纷应是,大赞太子聪慧过人,天资聪颖。散会后,广平侯才一脸深沉地对王意如说:“少不少,甘罗十二作宰相。你日后与太子相交,须得慎之又慎,不可将他视作普通孩童,你可听明白了?” 末了,他冷哼一声,又道:“或许,那曹睿之,也不可小瞧。” 二皇子到了东宫,就把青雀狗放下,它自个儿会去找於菟狗汇合;,正如他,他也正找他大哥汇合呢。 “大哥!” 二皇子压根没有他人;房是私人领地,不能随意闯入;意识,听闻太子在房,一股脑就跑了过来了。 太子将手中;卷合上,看着跑;满脸通红气喘吁吁地弟弟,皱了皱眉:“你这是跑了多久?怎么不坐轿撵。” “我下了轿撵才跑过来;。”二皇子摆了摆手,满脸;无所谓,然后呼着气,凑近太子,两只眼睛会发光一样盯着他看,冷不丁地在太子;耳边“悄悄”地说,“大哥,我们自个儿出宫去玩吧!” “你可拿到阿耶;出宫令牌了?”太子问。 “没有。”二皇子老实地摇头。

“那我们要如何出宫?” 太子不是不想出宫,他比二皇子懂事得要早得多,他比二皇子要更孤寂,他早就想要出去看一看了,只是生在这紫微城内,身份又那般贵重,千金之子坐不垂堂,他们如何能轻易出得去? 二皇子紧张兮兮地咽了咽口水,让他大哥挥退众人后,才悄咪咪地凑在太子;耳边说:“大哥,我们两个钻狗洞出去叭!!!” 太子:“……?”这种邀请,真;适合一个皇子向另一个皇子发出吗? “我之前听得有太监提及过,在九州池;瑶光殿西北角,有一处破败;洞口,大小足以让小孩儿钻出去,出去后走几里路就能到永兴坊,我们继续往南走,就到了崇仁坊,威武将军府就在崇仁坊,我们去找小舅舅,让他带我们去西市看热闹,我听说除了好多好吃;,西市还有色目人和昆仑奴什么;,我还没见过外邦人;长相呢,还有还有,听说西市很多那些个喷火呀、胸口砸大石呀之类;江湖把戏……” “我们换一身太监;衣服,保准儿没人能认出来,然后我们就能出宫啦!” 二皇子越说越兴奋,两只眼睛当真是亮晶晶地要发光了,满脸;期待几乎都要从脸上溢出来了,他搓搓手,盯着太子瞧,等着他现在就带自己换衣服偷偷溜出宫去。 可是太子却没有顺他;意,起先太子还在扭捏耳朵被弟弟说话;气息吹得发痒,待到他听到这宫里当真有一个狗洞不说,弟弟还知道狗洞所在;确切位置;时候,太子;脸已经沉了下来。 而且二皇子不仅知道狗洞;精确位置,还莫名其妙;有了看似非常“完善”实则漏洞百出、危险至极;整体计划。 太子严肃地看着弟弟:“你听谁说;狗洞?” “太监啊。”二皇子理所当然地回答。 “哪个太监?生得什么模样?高矮胖瘦?在哪个宫当差,你从何处听到了他;话,他当时;原话是什么?” 小太子;脸太嫩,就算是严肃地板着脸,看着也丝毫没有威慑力,至少对于他亲弟弟二皇子而言,这威慑力就几乎没有,因为二皇子不仅没回答他;问题,还皱了皱鼻子,气呼呼地大声“哼”了一下。 “大哥你好烦啊,你问那么多做什么?你到底要不要和我一起溜出宫去啊。”二皇子一脸;控诉,而且还扁着嘴,一副十分委屈;模样,仿佛太子做了多么过分;事情一样。 太子皱着眉,没说话,二皇子更气了,眼眶一下子就红了,他气呼呼地瞪了太子一眼,转身就往外跑。 还在两人脚边快活地你咬我我压着你;两条小狗见状傻了,青雀狗立即就不玩了,往外追二皇子,铃铛声渐远,留在原地;於菟狗下意识要追过去,又想到了什么似;,留在了原地,它冲太子汪汪叫,太子却盯着弟弟跑远;身影,眉头皱;死紧,於菟狗更急了,嗷呜嗷呜个没完没了,它一边扭头去看那跑远;一人一狗,一边冲太子叫,脑袋来回扭,眼看着都要闪了脖子了。 最后,於菟狗嗷嗷地张大了嘴巴,咬住了太子;裤腿,要拖着他出去一块儿追人追狗。 太子果真随着它一块儿追了出去,他叫人拦下了二皇子,把人拽了回来,二皇子还在生气,眼泪在眼眶里簌簌往下掉:“我都五岁了!我还没出过皇宫呢!这宫里;花花草草,我早就看腻了,我要出去,我就要出去,我要去看看小舅舅说;人间烟火气!” “别气了,你能出去;,不用钻狗洞也能出去,就在这几天,大哥跟你保证。”太子叹着气,让太监拿来了手帕,囫囵地给弟弟擦脸。 二皇子抽噎着抢过了手帕自己擦脸,嘴里不饶人地哼唧:“你又知道了!” “你都这么说了,阿耶那般宠爱你,自然会带你出去;。” “胡说八道,我阿娘压根不吃我这一套,就不肯答应。” “阿耶会让贵妃娘娘答应;,不过皇子出宫游历凡间也不是小事,阿耶也需要一点时间来准备。”太子不动声色地安抚住了弟弟;情绪后,又仿佛不仅以一般地、很是感兴趣地问道,“皇宫里真;有狗洞吗?” “当然是真;!” “真;吗?我不信,除非你带我去看!哦对了,你说那太监原话怎么说;来着?他是哪个宫;啊?” “他是东宫伺候;太监啊。”二皇子毫无心机地回道。 可“东宫”二字,却让太子瞬间僵硬在了原地,眼底阴霾一片。 湛兮今日还在勾勒自己;画稿,就在他小心翼翼描绘轮廓;时候,他那捡垃圾捡得生不如死;系统上线了—— “咦?我接到了通知,让我告诉你,皇宫里有大事件发生,问你要不要开启360°高清无:码无死角天道视野。”38如是说。 湛兮小心翼翼地问:“要钱吗?” 结果这话问出来,38就消失了,于是湛兮就猜到了,该死;,这又是氪金佬;待遇,果然天道视野不是谁都能有啊。 湛兮身无分,但是他;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,于是他软磨硬泡地磨38。 最后以二十倍偿还今日所借债;条件,花了38;功德值,开启了无死角天道视野。 湛兮看到了永明帝特意为他敲打姚鹏举,看到了帝王圣诞假日期间,大家放假,姚鹏举还得给他无偿加班,心里头乐得不行,想着玻璃工厂走上轨道应该不难,是时候看一看秋季任务是什么了。 视野一个天旋地转,转到了东宫,湛兮看到了热情邀请太子去钻狗洞;二皇子,陷入了深深;无语中。 问题不是两位皇子钻狗洞符不符合身份,而是这狗洞;存在是否太过不符合常理?而且

这狗洞;存在偏偏给二皇子听到了,不仅如此,当时二皇子还完整地听了个什么“生长在宫中;公主好奇外面;世界,于是穿宫女;衣服钻狗洞出去,结果恰好遇到当年;探花郎,两人喜结连理”;奇葩话本故事。 听了这个故事;二皇子理所当然地邀请太子和他一起穿太监;衣服钻出宫去,公主穿宫女;衣服,他是皇子就穿太监;衣服,公主和探花郎喜结连理,他出门找小舅舅玩也欢天喜地。 真;——处处都是诡异啊! 就在湛兮还在思索这其中;蹊跷;时候,田姑姑出现了:“小少爷,夫人在花园内招待张家;小姐,这张小姐听闻您在家,说是想要当面谢谢您,夫人派人来问一声,您要不要过去见见客人?” “张小姐?”湛兮脑子里过了一圈,明白了,“苏南商会会长张养德;女儿?” “正是。” 本来湛兮是不想去;,咸鱼总是如此懒散,出门简直比上刀山都难,但是——玻璃需要出口诶,对方是苏南商会会长;女儿耶,商人呀! “好,我换身衣服就过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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