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爹你快上来,水里冷!”
齐母远远看见从水里冒头的丈夫,被水打湿的头贴在额头上,嘴唇白,尤其是贴着左侧颈动脉部位,浅浅的刀口上刚刚结出血痂,被湖水泡散,血水一直淌到胸腹往下,心疼不已,催促丈夫赶紧上来。
齐震将母亲安顿好后,脱下鞋,将裤腿挽到大腿的高度,涉入浅水,迎接分水上岸的父亲。
“阿嚏!”
齐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,将手中的包裹仍到脚下的草丛,迅穿好衣服。
齐震将校服上衣脱下来,为父亲擦干头上的水。
“滋!”
此时是四月下旬近五月的天气,虽然大自然草长莺飞,每天在煦暖的阳光下,人们的衣着也日渐轻便,一些前卫的女士早早把裙子穿出来,可是现在湖水仍冰冷刺骨,齐闰一从水里钻出来,冻得直吸冷气,全身哆嗦个不停。
齐震赶紧将自己的掌心贴在父亲的后腰命门处,暗暗运功,将一股柔和的真气输送进去,帮助父亲抵抗寒冷。
几个呼吸的光景,侵入齐闰体内的寒气,被齐震用真气驱赶得干干净净,脸色一下子红润起来了,全身暖洋洋的,说不出来的舒服。
“他爹,你这时候起什么幺蛾子?你捞的什么玩意儿,是金子还是银子,值得你这么拼命吗?”
齐母一边为丈夫搓手帮他驱寒,一边嗔怪道。
“不是金子也不是银子,是要人命的东西,儿子,肖鸣要找的就是这个。”
齐闰抬抬下巴,示意齐震把扔在草丛内的包裹打开查看一下。
齐震将那个枕头大小的包裹从草丛内拎出来,解开外面十字结绑缚的尼龙绳,将一层层防水塑料薄膜打开,最后呈现在齐震面前的,仍是塑料包装,透过塑料包装可以看到里面花花绿绿的,像是药片。
“肖鸣他逼着我为他运送这种东西,我要是听他的,那我岂不跟他成了栓在一条绳上的蚂蚱,再说,咱也不能干那种缺德事不是?”
齐闰一边穿好衣服一边说道。
齐震已经看清楚这一大包东西,到底是什么玩意儿。
县高中组织过禁毒教育,齐震通过一些宣传图片,对各类毒品的外在形态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。
“爸,这些东西怎么这么像******啊?”
“是麻古,还有一部分是k粉。”
齐闰弯腰穿好了鞋,同时回答道。
“他爹,你……你这怎么回事啊,咱家穷是穷,可不兴贩毒啊!”
齐母一听是麻古和k粉,眼皮顿时一跳。
国家一直对毒品泛滥采取高压态势,每天通过电视、网络和报纸等媒体宣传报道,齐母当然也知道这些东西是害人的,是犯法的,搞不好要掉脑袋。
可是做梦也想不到丈夫会跟这些东西有瓜葛,紧张得不得了。
“都怪我,为了给你做心脏搭桥手术,到处筹钱无门,后来实在没有办法,找到肖鸣,他倒是慷慨,借给我八万块钱,虽然利息有点儿高,不过也算是救了咱们家的急,冲这一点,我感激他。
后来他求我在一个合同上签字,我想也没想,就签了,怎么也没想到肖鸣往死了坑我,三千万块钱的银行贷款啊,咱们一分钱没见到,成全了肖鸣,欠钱的是咱们,我被逼得快走投无路了。
肖鸣借这个机会,拉我下水,要我为他运送这东西,总算我还没糊涂到家,我跟他来往对话和电话通话都保留了录音,又把这些东x到这里,想反过来逼肖鸣,把三千万贷款的债务搞清楚,后来就生了这么多事……”
齐闰把肖鸣如何坑骗他、如何逼他贩毒这些过程简要地讲了一遍。
齐母和齐震默默地听着。
这些事情齐震早就先知先觉,在前一世,一家人就是因为这些事家破人亡,在齐震弥留那一时刻,眼睁睁看着妹妹被歹人带走,齐媱,作为唯一活下来的人,将有一个什么样的命运在等待着她,简直不敢往下想!
如今,因为齐震重生,一切生了改变和扭转。
当然了,齐震不会满足于此,为了保护父母和妹妹,让肖鸣、肖子继父子俩变成死人,才是安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