戈丞相这几天上朝的日子可不好过,碧映湖的事到底还是掀起了风浪,大街小巷把那天的事传得有鼻子有眼睛的,逼得二皇子定王负荆请罪,跪御房外半个时辰。
皇上再不喜欢这个儿子也只能召见,定王简明扼要说了水小姐的事,说自己之前不在近前,起因就不便多说。
有人提了头,段侯爷也不怕丢脸,又把经过给补充了一些,戈丞相也不能任由他说,补充得更多,不能让人觉得自己苛待亡妻所出的嫡女。
事情不大,但后果挺严重的,皇上只能召见大理寺的岑谨言。
这岑谨言既是自己的外甥,又是大理寺少卿,他作的是具有权威性的叙述,人家是经过多方调查取证的。
“如此说来罪魁祸首是那珍珠,犯罪的只有水家那位小姐?”
皇上很头痛啊!水家小姐与老三订婚多年,而且老二早就娶过正妃,这才刚死不久,怎么就闹出这等事来了?
“也谈不上犯罪,一是戈三小姐会凫水,人没淹死;其二是水小姐一口咬定她当时眼花,把柳枝条看成青蛇,吓坏了,推人也是无意识的”。
“哼!还真是的,别人都是傻子?”
“他与晋王从小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,彼此间是非常中意的,出了这等事的确不好受,听说一直在府里大闹,定王表兄的好意怕是要被辜负了”。
岑谨言不太喜欢晋王的臭脾气,不苟言笑还有点暴躁,但更不喜欢定王,太猥琐了!
“事惰都到了这地步,她还能有通天的手段为自己洗涮?”
“所以她才特别愤怒,断言陈小姐就是故意拽她衣裙的,但陈小姐受伤也是挺重的,右手基本上是废了,太医说,即使医好了,拿筷子吃饭都会受到影响,更不要绣花弹琴”。
“一群不安分的蠢女人!”
“今年碧映湖游春是有些出乎意料,最应该死的戈三小姐毫发无损,就连料想中的清白也保住,她凫水到另一边后,一直躲水里,直到李掌柜夫妻二人经过才呼救。
大理寺对那夫妻二人也作过调查,因为要去乡下收麻布和一些代做的的衣物,每次都是夫妻二人同去同回,那天的事情并无刻意之举。
那民妇素来热心,邻里街坊的关系都很好,那天见戈三小姐一个女子躲水里呼救更是好奇,也挺佩服,所以至始至终都用麻布帮戈三小姐遮着。
后来被戈家两个庶女的血腥吓到,也是先惊叫奔跑才晕倒,嘿嘿!晕倒的地点离惨烈现场不近不远,能听能看不沾边,远近合适,而且倒在厚草之上,摔不坏,还因为有矮树丛,所以有人能看见倒下,但躺下之后就看不见了,完全不走光。
胡二小姐提醒后都以为她又死了,毕竟好长时间不见动静,哪知道等众人过去一瞧,她睡得正香!解释也很合理,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姑娘,在水里折腾那么久,上岸又被惊吓,睡过去很合理”。
岑谨言越讲越想笑!那地方选得太妙了!
“倒是个有趣的,人长得如何?”
“脸上脏兮兮的,但应该不丑,只是又瘦又小,头发枯黄,平时的确是没吃饱过,所以她给我磕头求保护时将了戈丞相一军”。
“噢!还有这等事?详细说来”。
岑谨言很受皇帝舅舅的宠爱,皇上与他谈话比与自己亲儿谈话随便多了,亲切又随性。
既然皇帝舅舅让详细讲述,那就从胡二小姐的惊人发现之前讲起,皇上听完哈哈大笑!
“哈哈哈!的确有趣,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拽做靠山,的确不简单,戈狐狸怕是生了一只小狐狸了!”
“明天就是她去大理寺露面的日子,且等见了面,看她会如何说?”
“嗯!下去吧!等得了那锦旗再呈来让朕瞧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