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事解决了,那师兄的失礼之处,又当何评?”
“你对我行事有意见,大可直说。”
“你自有道理,便当堂堂正正地与我道明。”
“在背后嚼人舌根,实非君子。”
那少年被说得面色涨红,支支吾吾了半天,最后在众人的逼视下,僵硬地说:“抱歉。”
随后甩袖离开。
等他走到一边去,贝钤才笑眯眯地凑上来:“殿下真是好威风。”
不等贝婧初说话,雷念儿已经怼了出来:“你就在一边看热闹,殿下被人嫉妒刁难了,你也不知道来帮忙。”
“此言差矣,咱们公主可是个小人精,对这种小角色,对表妹来说根本算不上刁难。”
“其实这人犬吠,你没必要听,他与我有旧怨,又知道咱们兄妹关系好,这才来在你面前嘀咕。”
“不过嘛,你是身份尊贵的公主,他不敢明着对你不敬,只敢在背后怨怼不满,却还被你捉了个现行。”
贝婧初好奇:“你和他什么过节?”
贝钤微微仰头,骄傲得不行:“当然是我太有才了,本来夫子们以前最看好他,结果我来后,就最看重我了。”
他扫了贝婧初一眼:“当然,你来了以后,我也会失宠了。”
“所以人外有人嘛,没什么好不平衡的,心胸狭隘之人,看你不顺眼的原因总是各式各样。”
哦~
那确实没办法了,她也不可能为了不被这些小喽啰嫉妒就藏拙呀。
长烟皓月指挥着宫人把东西都送收拾着运回去,贝钤劝道:“陛下拳拳慈父之心,你不用被那厮影响了。”
“不服的人也只敢背后说嘴,用着舒不舒服是你的事。”
贝钤好像误会了什么,她是那种人吗?
她要澄清一下自己的形象。
“我不是因为怕了他,害怕他人眼光什么的。”
“而是,他说的本来就很有道理。”
“累赘过多,会拖慢行程,只是说话不好听。”
“人还是要听劝的,雅一点来说,也可以叫纳谏。”
纳谏
贝钤突然笑了,谁不喜欢心胸宽广的上位者呢。
所有人都高兴地达成了共识,只有皇帝,看着被退回来的四五车行李,陷入了沉默。
是的,虽然贝婧初把自己认为不重要的都退回去了,但还是带走了至少一半。
可身在皇宫的老父亲担心得不行,焦躁得在宣室殿的桌前团团转。
“这小兔崽子,翅膀都还没长硬,就以为自己能翻了天了。”
“那一路上多难啊,遇上穷山恶水的,缺衣少食可怎么办?”
“她本来就年幼,还任性,到时候真吃了亏可怎么是好。”
“蒋之贤,你说,朕要不要干脆传一道急召,把初儿召回来,留两年再出去算了。”
蒋之贤刚想说“陛下圣明”。
皇帝又转了一个话头:“不行不行,明年朕也一样会担心,到时候明日复明日,明年复明年的,岂不是耽误了她。”
蒋之贤:
你自己慢慢纠结吧,他不说了。
然而皇帝的担心确实很多余,贝婧初只是把自己认为不必要的拿回去,带上的物资比其他学生们齐全多了。
博堂的先生提倡轻装上阵,除了保障安全的护卫,学生们没带多余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