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上的痛感无比的清晰。
榻上已无余温,想来裴容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。
宴时锦冷笑一声,任由婢女伺候她衣着。
“我这皇兄倒真真是惦记我的紧,就这么个家宴,都不忘念着我。”
“还献舞?如此磋磨人的法子,也亏他一个当皇帝的能想出来。”
婢女迎春看着宴时锦身上的痕迹,一双眼直接泛了红。
“公主您这……您不让奴婢跟着,还叫奴婢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感到惊讶,您该有多苦啊?”
宴时锦浅浅笑了笑。
本想牵了迎春的手来宽慰一番,稍稍一动身上都酸痛得厉害。
迎春却是没说错。
裴容太过蛮野,她是吃了很多苦头,开始那会差点没缓过来……
身下立马见了红。
一想到这,她就恨不得把裴容那厮给踩在脚底下!
“好多血……奴婢去给您传太医瞧瞧吧?”
宴时锦虚虚垂眸看了一眼。
那绣着玉楼点翠的锦帕都被血浸湿。
她忽然计上心头,拿起帕子在四肢处擦了擦。
“不必,将错就错吧,就说我不慎伤了腿,我那皇兄总不至于让我瘸着跳舞吧?”
甫一下地,宴时锦就被痛得咬紧了牙关。
最后还是迎春去叫了藤木步辇来。
望秋台矗立湖中,从偏殿过去,还要上下许多台阶。
宴时锦觉得这副骨头都要被摇碎了。
真真是没了半条命。
路过一处耳房时,宴时锦眼尖地看到一抹蜷缩着的女子背影。
一阵啜泣声隐隐传来。
“去看看。”
宴时锦一个眼神,迎春就过去了。
这个地方……于她来说实在太过熟悉。
前世也是在这样一个中秋晚宴上,新帝授意孟统领去和她多多接触。
她就在那个耳房处,被姓孟的一把搂住。
那粗汉循着醉意,竟就想将她这堂堂公主给染指了。
如今她并未走这条路,还去找了前世无甚交际的裴容,那独自出来的孟林自然奸计落空。
“公主,那婢子说是被孟统领给……”
迎春面露难色,话未说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