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梳被安排到最中间的一张位置上,同坐的还有个青衫士,穿着俭朴,小二和那青衫士打了个招呼:“爷,您能否和这个小公子拼个桌,我们这里您知道,向来地方都不是很够的。”
青衫士年纪不大,看着也不到三十岁的样子,只是脸色有些黑,像是长期的晒伤引起的,他倒是和气,抬头看了一眼黎梳,点了一下头,伸手笑笑:“请自便。”
黎梳冲他唱了个诺:“打扰您了。”
很快黎梳叫来的茶和瓜子就上来了,台上说的刚好又累了,中场休息一下。
借此机会,黎梳便和青年士攀谈起来:“真是不好意思,扰那你清静了,小生姓李,不知兄台贵姓啊?”
青衫士淡淡一笑:“小兄弟客气了,叫我王二便好,闲来无事出来喝茶而已,要是躲清静自然不会来这最是热闹的地方了,小兄弟是外乡人,?”
想来这人是个本地人,看虽然他衣着俭朴,但是言谈作风又很有气度,就淡淡一笑也露出儒雅的气质来,就那么静静的坐着,也不能让人忽略他的存在,这一点倒是和傅兰泽很像,气质超群,只是他给自
己这个名字也太怪了,王二,姓王排行第二?
黎梳突然暗暗啐了自己一口,怎么又想到那个人了!
收回心神,继续和青衫士攀谈:“是啊,我昨日才到的京城,还不怎么熟悉这里呢,但是今日出来所见到的这京城的繁华倒是让人大开眼界啊,这京城不愧是中原腹地,人杰地灵啊。”
青衫士见她年纪不过十多岁模样,说话倒是很有自己的见解,遂来了几分兴致了,抬头看了一眼外面,又问:“你这话怎么说?”
黎梳抱拳道:“我从北边的玉安城过来的,这一路行来,不管是京城的人还是街景,都要比其他的城市大气,就只是这市井喧嚣的气息,也要比其他的城市听着更为繁华一些。”
青衫士轻笑:“那小兄弟来京城是游玩呢还是探亲呢?”
“哦!”关于这件事,她还是不想说自己是干嘛的,便想了一个托词:“小生家里是做酒庄的生意的,我这次出来一来就是长长见识,二来呢,过来学习一下,看看这京城啊,能不能有新的商机,不过目前我到这里,还没有来得及去学习呢。”
黎梳说这话的时候,装
作什么也不懂的样子,但是他说话谦虚却又有条理,倒是让着士觉得他与众不同。
士点点头:“看你不过十三四的年纪,就已经完全懂得家族的经营了,倒是难得的人才,不过既然是要考虑酒的销路,为何要来这茶肆之中呢,当去那酒楼之中才是啊?”
黎梳轻笑,并不在多言语,这种事情没必要和一个外人说的太清楚,便岔开话题,这时候那个说先生又开始新了一段故事开讲了,黎梳便认真的听他讲故事。
那同座的青衫士见黎梳不再多说,多看了黎梳几眼之后,也不再多问,两人便一直听到那说人讲完又一段故事,日头到了正午才算是结束。
黎梳给那上来求赏的人五个钱,起身欲要离开,刚出茶肆的门,却听到后面有人呼唤:“李家兄弟慢走!”
黎梳回头,却是那自称王二的青衫士,他一路追寻过来,黎梳指指自己:“叫我?”
“是的,小兄弟走的太急,刚刚和小兄弟一番攀谈,觉得小兄弟并非一般人,想与小兄弟多攀谈一段,不知道小兄弟可否愿意,在和在下一起说说?”
这人说话绉绉
的,并不是黎梳想要了解事情的人,但是既然别人追来和自己一起,也不好拒绝,便点头允了。
王二大喜,道:“对面就是状元楼,乃是新来京城的人都喜欢来的地方,要是小兄弟没有别的意见,咱们就上状元楼,又在下做东,品一壶他们的十八年状元红,尝尝他们那地道的江淮菜。”
黎梳并不愿占人便宜,何况这次出来盘缠带的甚足,便道:“刚刚已经叨扰了王二兄了,现在就由在下做东吧。”
“也罢,走吧。”
两人上状元楼吃饭,恰逢饭点,状元楼的整个大厅是人满为患,但是似乎这青衫王二是这里的熟客,一进门,掌柜的就亲自迎上来,满脸堆笑:“呦,二爷来了,二爷今日是坐雅间还是直接上状元台呢?”
黎梳听得一脸懵的样子,这雅间她能懂,状元台又是什么鬼?
看出来黎梳没有听懂,王二就解释道:“这里的状元楼分三层,一楼是大厅,谁都可以坐,二楼是带着隔断的雅间,一般是有功名在身的学子们聚会的地方,这三楼就叫状元台,每三年一次的大考,被点中状元的士子就可以让状元楼请客
,在三楼恭贺鲤鱼跃龙门,平日里呢,只用来招待一些身份特殊的人物,所以这状元楼的生意,从来都是火爆的。”
原来是每届状元你都巴结了啊,那火爆是正常的啊,谁不知道一旦鱼跃龙门,出将拜相指日可待,黎梳看着这满眼大红色的装饰的甚为华丽的状元楼,觉得这家的老板真是太会做生意,太会未雨绸缪了。
王二解释完又对掌柜的说:“今日我带着这位小友一起来的,你且问他,想要在哪儿坐。”
掌柜的赶紧冲黎梳唱诺:“小人眼拙,怠慢公子了,不知道公子想去哪儿坐坐?二楼雅间还是三楼状元台?”
黎梳原本是想坐这一楼大厅的,但是经过王二这么一解释,那不是一般的人就没有机会上的了这三楼了,瞬间她就想上去看看,便点头:“托福,便上这状元台看看吧,顺便沾沾这状元的喜气。”
“请。”掌柜的亲自将他们带上三楼。
见这阵势,黎梳不由得多看了这王二两眼,这一定不是一般的士,刚刚他自己说了,状元台只招待身份特殊的人物,这王二的身份有多特殊,能让这老板这般的殷勤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