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加一项!赔我一个鸭腿!”
阿乔对只吃了一口的鸭腿耿耿于怀,那鸭腿实在是美味至极,落在地上时,她的心都要碎了。
“对,再加一个鸭腿。”
蛟二俯下身,单膝跪在那猪头三公子胸口,暗中使劲,压得他不停咳起来。
“好好好!大侠,还有女侠!”他忙向蛟二阿乔拱手,“张某今日造次,往二位见谅,饶我一次!你们说的条件我都答应!”
站在一旁的青衣公子此时理了理衣衫,摇着扇子踱过来,悠闲的步态已完全看不出刚才应付黑衣侍卫时的狼狈。
“三公子,可也要向谢某人道个歉呀,”他微微欠身,从上往下睨着那肉墩子,一双眼里满是揶揄笑意,“我只不过随口说几句实话,竟被三公子命侍卫围攻,咳咳咳……只怕伤重难愈。”
“谢老二你!”那猪头三公子正欲抗议,蛟二膝下便加了一分力,他吃痛,只得又告饶,“好好,好,我道歉……”
解决完那张三公子之后,蛟二和阿乔跨出酒楼,便要前往此行的目的地,张府。
蛟二整理了一下衣衫和鬓发,摸了摸怀里,确认来时在字画摊上写的字条还在,便牵了马要走。
“二姐姐,我的马……”阿乔笑着,手里拿着一只新烤好的鸭腿向她挥了挥。
“好,你专心吃吧。”蛟二笑得无奈,再次拉起两匹马的缰绳。
“二位侠客请留步!”身后响起清朗的男声,蛟二阿乔一齐回头,是方才的青衣公子。他三两步赶上前来,朝二人一拱手,“在下谢慕行,有幸与二位侠客相遇,不知可否与二位相识?”
“你就是那个挡在我面前与那肉山谈话之人?”阿乔嘴里嚼着鸭腿,说话声不甚清晰,可蛟二还是听明白了。这公子原来是帮阿乔解围才被那张三针对。
“正是不才,”谢慕行垂下双眸,朝阿乔一揖,“那三公子惯于调戏貌美女子,在下只是路过恰好遇到,举手之劳罢了。”
“在下李二,”蛟二朝谢慕行一拱手,语气庄重,“多谢谢公子为小妹解围。”
“啊,在下阿乔,”阿乔这才后知后觉,忙也朝谢慕行拱手,“多谢公子解围!”
“我也要谢二位搭救,咳咳咳……”谢慕行说了几句话便开始咳嗽,“若不是二位出手,在下今日只怕要受重伤。”
“谢公子言重了,”蛟二垂手,有些探寻地问,“公子身手敏捷,只是不知得了什么病,以致身子这般虚弱?”
“哈哈,老毛病了,李公子无需在意,咳咳咳……”谢慕行以扇掩面,咳了一阵。
“让我看看,我能治病。”阿乔自告奋勇,欲上前帮谢慕行搭脉,可一低头,看到手中的鸭腿,又尴尬地笑了,“或者改天,你来找我。”
谢慕行也笑了,只是扇子掩着,阿乔没看见。
“今日我们三人有幸相识,本该设宴一聚,只是李公子和阿乔姑娘似要赶路,不知二位要往何处去?”
“我们要去见一个人,”蛟二坦然回答,“李明月,不知谢公子可知她如今住在张家哪处府邸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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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亏了那谢慕行,若不是他指路,蛟二和阿乔二人只怕要在玉京城里瞎逛一圈,一无所获。
眼前的府邸是张家一处别苑,建在近郊,比起城中的府邸,此处清静许多。
明月自小便好静,此处的确更适合她。
想着,蛟二翻身下马,对阿乔说,“等我一会。”说完,便走上那大门口的台阶,敲起了门。
应门的是一位花甲老者,见来者是两位陌生人,衣着打扮皆不似玉京人,面上露出了些许的疑惑。
“这位公子,请问有何事呀?”那老者抬头打量着蛟二,这公子不高,却十分挺拔,面色黝黑,眼神淡然,绝非池中之物。
“老伯,我想求见张府大少奶奶,李明月。”
“公子找我家奶奶,敢问可有事先知会?”
蛟二摇摇头。
“这,老夫恐怕无能为力了。”那老伯抚着花白的胡须叹了口气,“我家奶奶日日忙于处理公务,每日自卯时起至戌时止都安排满了,若非提前三日约定,统统不见。“
蛟二沉吟一会,从怀中拿出之前写好的字条,双手递到那老者手中。
“老伯,劳烦您通报一声。李明月见了这字条,一定会见我。”
“好吧,请公子在此处稍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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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在门外的二人没有言语。
蛟二是因为心中不安,若是姐姐看了那字条却不记得那字条上的东西,不肯见她,她该如何让她想起自己。而阿乔则是因为蛟二面色实在凝重,不敢开口打扰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