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商一直只守不攻,不想这最后一招,却是只攻不守,且招式刁钻狠辣,直击齐浩命门,果然世间最好的防御,便是不顾一切的进攻。
齐浩剑尖直指,距离洛商左眼不过咫尺,他只需抬手轻抖,便能刺瞎洛商左眼,他嘴角轻翘,心中已然开始盘算,双目尽毁的洛商,是如何跪地求饶的。
岂料战局瞬息万变,片刻之间,攻守易形,洛商手起剑啸,仿佛料敌先机,他的剑刃早已封住来路,只等齐浩自己上门。
齐浩见剑刃逼喉,心中顿时一惊,迫不得已,急忙翻身后撤,与洛商保持一段距离,以观当前形势。
“向前一番苦战,你已失了一只右眼,如今反倒一双皆全了!”
“适才一剑,你欲夺我左眼,多年未见,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狠毒,只可惜,并未得偿所愿。”
“呵呵,就算你双目完好,也改变不了今日战局。”
“多年未偿的血债,今日一并偿还罢!”
二人说完,脸色凝重肃穆,彼此目光如炬,死死的盯着对方,手中仙剑铮铮,微风拂过,仿佛能听到各自争鸣。
四周一片寂静,广场围观者闭口不言,天地山川失色,日月星辰汗颜,皆是顾目静盼,这一触即发的大战。
“铛,铛,铛”
只听得一阵响声,二人身随剑动,剑斗身移,脚步左右疾走,手中仙剑针锋相对,皆是大开大合,彼此疯狂斩击,完全不见任何招式,如红眼的疯牛,横冲直撞,目空一切,不计后果。
二人剑身碰撞,不断溅起阵阵火光,剑走龙蛇,越斗越快,越战越勇,四周只听的阵阵铛铛,和虚幻缥缈的剑影,二人扬起的剑气,纵横交错,如暴戾的狂风,不断切割着地面,所过之处,尽是道道伤痕。
顷刻之间,已是大战数十回合,齐浩一代宗师,手仗羲和仙剑,威风凛凛,脸色亮泽红润,未见丝毫波澜,洛商小小少年,面对仙宗之长,却也是毫无怯色,丝毫不落下风。
“几年不见,能有如此剑势,难怪你敢孤身犯险,独自挑战流沙仙宗。”
“这一切的一切,皆是拜你所赐,既然因你而起,理当从你终结。”
“哈哈,只怕你没有这个能耐。”
“咱们拭目以待!”
剑啸再起,二人在太极广场不断斩击,又纵身穿越,至广场附近的山巅、阁楼、虹桥、苍林,所过之处剑痕交错,满目疮痍。
转眼又连战数十回合,风起剑啸,丝毫不见减缓,二人仗剑斩击,拳掌相交,腿脚接势,仿佛气力无穷无尽,不将对手斩杀,誓不罢休。
剑之间的战斗,没有胜负,只有生死。
洛商年轻,气力、耐力、精力源源不绝,自然数倍于齐浩,齐浩手中仙剑纵横,表面虽然波澜不惊,显然他也深谙其道,但见他脚尖轻点,急忙跃至太极广场上,与洛商保持一段距离。
突然,齐浩双目红芒流转,手中羲和剑陡然火起,赤红律动一片,如狂舞的红色长蛇,烈焰熊熊烧,炙热异常,隐约间还能听到嗤嗤的灼烧声。
“炽热地狱!”
齐浩大喝一声,手中羲和剑舞动,拖起长长虚影,太极广场当中,自下而上,忽然升起一堵红色结界,四四方方,如一座巨大红色牢笼,将齐浩与洛商锁在其中。
一瞬间,红色结界内炙热干燥,洛商裸露的上身,开始升腾起袅袅轻烟,他只觉四周高温酷热,耳畔偶有鬼哭狼嚎,似地狱传来的哀嚎。
他提起无锋仙剑,向着红色结界重重一刺,岂料红色结界坚如铁石,受重剑斩击不但丝毫无损,反而将斩击之力原路返还。
“哈哈,没用的,别白费力气了,你就静静的呆在火狱之中,等待着生命的终结吧。”
“是吗!”
洛商双目炯炯,内有金芒闪动,他手提无锋仙剑重重一挥,四周剑气纵横,瞬间击退来犯的火热,他抬脚踏地,周身金光流转,逐渐蔓延覆盖手中的无锋。
“你有神脉护体,那又如何,身在火狱之中,老夫倒要看看,你的神脉能坚持多久。”
“只要将你击败,这火狱不就不攻自破了么。”
二人各自仗剑,束在红色结界中,再次疯狂斩击,但见红芒与金芒交错,璀璨而夺目,其迸发出的汹涌剑气,早非向前所见。
二人势均力敌,彼此的斩击虽未命中,但扬起的剑气滔滔,不断冲击四周空气,回落在各自身上,又战数合,齐浩的衣衫之上,被剑气切割出条条细线,布满了道道深浅不一的伤痕。
而洛商更甚,他裸露的上身,已切割出条条细线,不断往外渗着鲜血,好在他肌肉壮实,又有神脉相护,切割的皮外伤痕,竟在战斗中慢慢愈合。
齐浩得见神脉奇效,目光之中尽是贪婪,他边战边笑道:“神脉,果然不凡。”
形势瞬息万变,二人左右移动,身形不断变幻,斩击声此起彼伏,洛商有神脉护体,竟是越战越勇,逐渐占据上风。
齐浩节节败退,眼见被逼至一角,洛商乘胜追击,向他挥出重重一斩,齐浩已无处可躲,不由挥动羲和剑,横在自己身前,欲硬接洛商这一斩。
“残日狱衣!”
斩击即至的一瞬,齐浩周身火焰起,火光熊熊,照亮整个结界,片刻之间,火焰向内收缩,在他的衣衫之上,塑成了一副红色盔甲,坚硬光亮,毫无破绽。
洛商的斩击,被羲和剑所挡,斩击形成的漫天剑气,落在他狱衣盔甲上,竟是丝毫无损。
洛商再次挥剑,不断向着齐浩斩击,无锋仙剑呼啸,斩击形成的剑气穿插,如狂风暴雨一般,疯狂的袭向齐浩。
齐浩满脸不屑,甚至嘴角微翘,大笑出声,他起初以羲和剑格挡,不动声色,最后竟以残日狱衣硬接,不见任何变化。
“你这乌龟壳,的确坚硬无比,你也就会像个王八一样,龟缩在这硬壳之中罢。”
“哈哈哈,狂妄的小子,连老夫的残日狱衣都无法攻破,还谈什么报仇雪恨,不如趁早收手,跪地磕头认错,或许老夫一时心善,还可饶你性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