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不如放开彼此,重新开始生活。
粟嫣红着眼眶,将所有的委屈和心酸尽数吞入腹中。
然而,她这副委曲求全的样子,在贺屿川看来就是没事找事。
好好的一顿饭不吃,好好的觉不睡,在他面前发疯?
“粟嫣,你是不是觉得还了钱就能跟我两清?”
明明心里有那么一丁点的心疼和不忍,可是贺屿川一看到她迫不及待地要跟自己划清界限的样子,就气不打一处来。他冷冷地从牙缝里蹦出三个字:“你做梦!”
粟嫣再次被贺屿川给伤着了,泪水不断涌出,她流着眼泪问道:“那你说,到底怎样,才肯放过我?”
这样的日子,她真的过不下去了。
贺屿川就是想让粟嫣在自己身边,别再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,为什么她就不能乖乖的?
做这副样子给谁看?
当初不就是嫌弃他一无所有吗?现在他什么都有了,她还想逃?
就这么不待见他吗?
这么想着,贺屿川被激得失去了理智,话说没了分寸,冷冷脱口而出:“除了死,没人能将你我分开!”
粟嫣万万没想到贺屿川恨自己到了这个地步。
当年的事她本想等他冷静一点,时机到了找点证据,即使回不到当初,最起码能解开他心里的谜团,能放下对自己的仇恨。
可是现在,粟嫣发现自己真可笑。
一个人对一个人的恨,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,更不会一天两天就消逝。
他就这么恨她?恨到死才能消逝?
粟嫣静静地看着贺屿川,这个勉强的男人冷漠如斯,看着自己痛苦成这样,没有一点动容和不舍。
真是可笑,她还在坚持什么呢?
粟嫣忽然用力推掉肩上的毯子,毯子轻飘飘地落在地上。
扭头便往楼上走,贺屿川先是一愣,随后立刻反应过来,生怕她在不冷静的状态下做出过激的举动。
急忙冲上去拉她。
走在前面的粟嫣察觉到身后的人追了上来,心中越发慌乱,几乎小跑着上了楼。
她冲进房间,用力关上门,接着迅速反锁,任凭贺屿川在外面如何敲门都不予理会。
巨大的动静将楼下的芳姨吵醒。
芳姨出来看见贺屿川面如寒霜地站在外面。
连忙走上去,也帮着贺屿川敲门。“小姐,有什么话咱们开门说好不好?”
芳姨的声音中满是关切和耐心。对比之下,贺屿川明显简单粗暴得多,“粟嫣,我给你十秒钟,不开门,别怪我不客气!”
芳姨赶忙阻拦,“不行不行,使不得啊,万一小姐在门口,误伤了她怎么办?”
贺屿川沉默着没说话,看来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。
芳姨继续劝道:“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,小姐现在在气头上,都冷静一下。”
房间里,背靠着门的粟嫣,听着脚步声渐渐散去,满脸泪痕的她从地上缓缓爬到床上。
眼泪无声地滑落在枕头上。不知过了多久,阳台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。
哭累了的粟嫣,听到这动静,下意识地从床上坐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