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妤别开脸,不理她。
小姑娘大腿的嫩肉一颤一颤的,明显是疼的,又问:“没吃止疼药?”
温妤依旧不理他。
顾淮时拿她没辙,按铃叫来护士,留下药水和棉球,他亲自给她上药。
温妤疼得细白手指一直紧抓着被子,一头乌发散开在雪白床铺,眉头紧锁,忍不住道:“你轻点,疼死了……”
顾淮时挑眉,睨她一眼,唇角微勾,“求我,或者撒个娇。”
温妤一愣,“不会。”
满脑子都是前世对他撒娇的画面。
现在,撒不出来。
感觉到一股冷意,生怕他会恶意地用力,故意弄疼自己,她连忙道:“我求你!”
顾淮时:“……”
小姑娘原本白皙无瑕的大腿,现在多了一条很长的疤痕,顾淮时喉结上下滑了滑,“等伤口愈合,就去医美除疤。”
温妤没理。
顾淮时又去打来热水,帮她从头到脚,从前到后擦洗一遍,找来她的睡衣,给她穿上。
喂她吃了止疼药、消炎药。
温妤也冷静下来,想着这里是医院,公众场合,他不适合久留,平心静气地劝,“你早点回去吧,我这里有护工阿姨照顾。”
顾淮时掖了掖被角,嗓音略显疲惫,“你先睡,别管我。”
就在这时,他的手机响起震动声。
刚刚帮她擦身的时候,就放在床头,温妤不经意瞥了一眼,屏幕上显示“宋爸”两个字。
宋爸……
明显是宋颖的爸爸。
顾淮时拿起手机,走向高干病房的室外阳台,去接听。
他管宋颖的爸爸,叫宋爸,很亲切的感觉,仿佛是一家人。
来顾家这么多年,她都没听他叫顾老首长一声“爸爸”,都是老爷子老爷子地叫,爷俩见面就呛。
宋颖的爸爸找他,肯定是为宋颖的事。
夜色里,顾淮时单手点了根烟,听着那头的声音,眉心紧皱,周身笼着一层阴郁。
电话挂断后,他迟迟没回病房。
温妤躺在病床上,刚好看到他的背影,阴郁、消沉的样子,指间的香烟烟头,忽明忽灭。
记得前世,他时常这样。
外面寒冷,他刚刚帮她擦身的时候,上身只剩一件白衬衫和针织背心。
温妤忖了忖,下了床,裹着羽绒服外套,拿起挂在衣架上,他厚沉的大衣,轻轻走过去。
拉开推拉门,将外套递向他,“顾淮时,你披件衣服。”
顾淮时微微一愣,转过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