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怪他之前那样笃定说“下次”。
她以为他强迫不了她便拿她没辙。
结果,他用手段逼她向他低头。
雨雪飘飞,两人的视线隔空相对,温妤冷冷瞪着沉在阴暗里的那双眼,傲骨挺直,扭头走开。
车内,顾淮时睨着她远去的身影,冷冷吐出两个字:“犟种。”
滑上车玻璃,他拿起手机,“交代医院,温母的病先给治着,费用先欠着。”
想起什么,又补充一句:“让那个沈聿白别多事。”
音落,他仰靠进椅背里,闭目养神,吩咐老周开车。
老周双手紧握方向盘,透过后视镜,悄悄看了一眼,斗着胆子,“三爷,您何必非妤儿不可?”
温妤第一次找顾淮时的时候,他就暗示过她,就算她不招惹三爷,三爷也肯定会管她妈妈的。
见后座的人没吱声,他又道:“她是您看着长大的,传出去,您的名誉、地位——”
话音未落,感受到后排传来的威压感,老周闭了嘴,一路战战兢兢,到了地下车。
车刚停,顾淮时发话:“老周,你年纪也大了,开车辛苦,以后……去静知园吧,修剪修剪花草,安逸。”
“工资待遇不变。”
明着是体恤,实则嫌他多事,调走。
老周连忙下了车,毕恭毕敬打开后车厢车门,垂下头,“三爷,感谢您这些年的关照。”
“我去静知园,好好干。”
顾淮时下车后,淡淡“嗯”了一声,径直上楼。
刚到客厅,长指扯松开领带,解开几粒衬衫扣子,到酒柜边,取一瓶威士忌,打开,倒上一杯,坐下,兀自地喝。
耳边都是老周说的话……
温妤在医院守着妈妈一夜,第二天醒来,肩上多了一件大衣,沾着清冽干净的味道,是沈聿白的。
她去办公室还给他,人不在。
回到病房,妈妈又微微睁开了眼皮,像是有意识,这是近期治疗的效果。
“妈妈,我不想放弃你。”都到这个份上了,她还在坚守什么?
温妤定定地看着某一点,决心继续利用顾淮时。
只是利用。
*
深夜,壹号院小区,没有明月,风雪交加。
温妤戴着口罩,全身捂得严实,站在通往顾淮时别墅的那座桥头。
灯光亮起,熟悉的车牌映入眼帘,她挥了挥手。
车子很快停下。
她自己拉开后座的门,上去。
昏暗车厢,暖气十足,转瞬,她冻僵的耳朵,开始发痒发红。
邻座的男人,依旧高冷矜贵,眸色淡淡地扫着她。
温妤摘下口罩,也看着他,眼眸里闪过一丝讥讽,唇角微勾,“没想到,光明磊落的顾三爷,也会用阴暗的手段,控制女人。”
她黑发上的冰雪融化成水滴,顺着头皮流到脸颊,温差的关系,冻过的脸颊开始通红,周身冒着寒气。
明明一副娇弱怜人的模样,骨头却硬。
顾淮时冷她一眼,嗓音冷沉,“你也可以不受我控制。”
温妤噎住。
顾淮时丢给她一条毛巾,罩在她头上,双手用力地擦。
“被傅西洲卖了还帮他数钱。”
温妤一愣,“你在说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