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除却他的朋友帮忙了医院的事情,对他们来说可能是一句话的事情,但于余音来说并不是。
并且那人和温延珵还是这样的关系。
也算是对温延珵的一种报答吧。
用“爱屋及乌”这个词有些不够准确。
“反正我们也是要吃的么。”余音解释,是买了个鸭子,本来想要酱鸭,如果是老鸭煲还能更方便。
吃过饭后,余音煮好了一碗馄饨,放在了保温壶里,温延珵带去医院,而她就在家里备菜。
有些菜,其实余音也没有做过,只看过教程,但做菜一直都是一种率性而为的事情,除了刚学那会儿,油烟四溅,无法控制,到后来,就是油溅到都好像并没有那么疼了,久而久之,就有了成品。
与其说这是一门有难度的活儿,不如说只是人与锅碗瓢盆之间的合作罢了,拿着手里的笔能画出设计品,拿在手里锅铲就能做出美食来。
温延珵一来一回,到家的时候也已经下午三点了。
推开门,就能闻得到老鸭汤的香味,透过厨房的缝隙,在玄关处就闻得到,温延珵其实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过这样的味道了,像是小时候,过年守在煤球炉边上,听着砂锅里“笃笃笃”的沸腾声,期许着开锅那啥那,往往只是喝上一口汤,就足够满足。
厨房的门打开了。
余音半个身子探了出来,手里还举着一把剪刀,“呀,你回来了啊,你赶紧来,我不知道怎么下手好?”
温延珵低头换了鞋,进门来。
差一点,他以为回到了过去。
他快步往厨房的方向走去,余音挪了挪位置,“我看了梭子蟹炒年糕比较合适,但梭子蟹需要对半切开,被绑起来了,我剪开皮筋,它们在动,我怕被咬。”
温延珵笑了出来,从她手里抽出了剪刀。
“危险物品,不宜高高举起,也不怕伤了你自己。”温延珵将剪刀拿到了水池里,四只梭子蟹已经被她倒里面去了。
余音迅速退到一边,把梭子蟹交给他。
温延珵的右手拿着剪刀,将捆绑梭子蟹的皮筋截断,他将剪刀放置好,一个侧身,两条手臂直直伸在余音的面前。
“啊?”余音不解。
“我手弄脏了,帮我外套的袖子挽起来,我来清洗切块。”温延珵的眼神落到了自己的小臂上。
余音立马走上前,她伸手捏住了他手腕处的袖口,黑色冲锋衣里,他穿了一件灰色家居T恤,刚也没有换走,随手套了件外套出门,她扣住了他的手臂肘,直接往上推两件衣服,手指顺着他光洁白皙的手臂往上。
温延珵不由笑了出来。
“你笑什么?”余音被他的笑制止住了自己的动作。
“哪有人这样挽袖子的。”他以为她会慢慢地一层层卷起来,结果动作简单粗暴。
余音得意耸耸肩:“我就这样,赶紧的,再磨叽下去,人都要来了。”
她一个推好后,换另外一个也推了上去。
男人修长的小臂,就这样明晃晃在她眼神下晃动,刚还没有注意,现在细细看来,手臂的线条感确实很好。
皮相优越的男人,可能连手臂都比别人长得好看点的。
并且,这样的男人,在给梭子蟹“分尸”,多么诡异的一个画面,可在温延珵的举手投足之间,像是在完成一幅艺术品的创作。
连余音这样学设计的人,都想要此刻的画面静止下来。
从清洗,到抓起,到将梭子蟹一块一块切开,放置到餐盘里,温延珵利落地完成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