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恋语音发颤,尽量劝说:“别差这几天了窦逍,我都说不清楚我现在在哪,我们这次大多是住部队家属楼或者招待所,要么就是车站施工地附近的村子,都特别远,每个地方都要坐小一天汽车才能到,到了也就住两三晚就转场,行程特别紧,真没法请假……”
其实司恋可以请假,团里还有小伙伴以身体不适为由干脆都没跟着来,因为山高路远,半道掉队的也有好几个。
但司恋不想请假,再苦再累也咬牙忍着。
她跟窦逍腻歪的时候是真腻歪,可一投身到宣传工作中就觉得自己浑身充满热血,不想这么年轻就总是轻言放弃。
她觉得以她这个年纪、在刚踏出校门的这一阶段,能尽力做好本职工作、为自己的人生交上一份漂亮的小卷儿尤为重要,只有第一学年考好、把基础打好,往后才能有更强大的心态和眼界不断成长。
且据团里的会议精神传达,这些部队好多前身都跟铁道兵部队有关,有些队伍改制后仍奋战在铁路基线,虽说脱下军装他们不过只是普通的铁路施工人员,但往前追溯到革命时期,都是为国家建设付出过艰辛,且战功卓越的人民英雄。
故而工团所到的每一处,表面看是慰问,但其实整个过程,是这帮孩子在学习革命精神、铁道精神。
外人可能很难理解这种情怀,对于铁路人来讲,司恋觉得这次任务的每一步,都走得很有意义,即便是明年再来,跟今年的心境定然都大不一样。
就这么马不停蹄地出差了小一个月,司恋于8月21号才返回燕城。
比两人约定的时间晚了十几天。
司恋这次是坐飞机回来的,窦逍去接她、比在火车站方便许多。
出口跟同事们打招呼,窦逍气场轻松表示要送与司恋同行的几个姑娘小伙儿,他直言道:“机场不像火车站,怕你们离得远不方便,我估摸着人数,带了三辆gl8过来。”
有人来接的几个富贵花表示感谢兀自走了,真心需要车的都纷纷对窦逍竖起大拇哥、夸他有实力,还开玩笑说:“也就是我们团没有勾心斗角,不然你这就是给小恋恋树敌啊窦帅哥!”
窦逍满脑子都是司恋憔悴的面庞,根本匀不出神经分析什么职场宫斗剧,只笑笑说:“安排不周,请多担待,以后有什么指示就叫司恋跟我说,我也没什么实力,不过能办的我尽量办……”
交接好商务车会在地面到达口接他们,窦逍就说要带着司恋去地下停车场,礼貌告别。
转过脸别过众人,窦逍明显脸色一沉,司恋跟着他下地时隐隐感受到低气压,有点害怕。
一路无话到了大白虎前端,窦逍板着脸示意司恋要先放行李。
他拖着司恋的小箱子往车后方迈了两步,见司恋站那不动,又回头甩了一句:“走啊。”
司恋怕怕的,小声问:“你不就是要把箱子搁进后备箱嘛,自己搁不就……”
“我拎不动。”窦逍没好气道,盯着司恋见她抬脚才往后走。
可到了车屁股后的小片空地,窦逍从按开关、等掀盖到放箱子,动作一气呵成,根本没用司恋插手,明明胳膊挺有劲。
司恋正要声讨他扑克脸、一点儿都不帅了,就忽地被窦逍一扯一带一提,像那行李箱一样,也被摆在了后备箱。
只剩两条腿荡在外面。
岔开着,中间站着俯身下来的窦逍。
这套流程司恋不陌生,她上次就是这么着-把宿舍洗手盆坐坏的,这路虎后备箱也不知道结不结实。
司恋余惊未消,小心脏扑通乱跳,紧紧攥着背包肩带望着窦逍想词。
想哄他,因为知道、窦逍一定是为了她的生日满怀希望准备了惊喜,结果一切落空,还能乐呵呵的话,不是缺心眼就是不在意她。
窦逍怎能不在意,他很在意,在意的不像话,在意的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他眼里盛满风雨,直勾勾盯着她,喉结轻滚,沉寂好半晌才问:“晚了这么多天,轻了这么多斤,司小鸽子,你还让不让我活了?嗯?”
话落,他覆在她后颈的手掌稍加力道一提,偏头就吻,无需司恋回答,让、或不让。
想活也想吻,都等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