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过膳,千菁先来无事,便在庭院之中与两人闲。瞅着进进出出的人影,无意间的一声感慨,让身侧两人不禁提起了过世沐王妃。
“郡王妃有所不知。”南安摇头晃脑,一副深情之状,提起了沐诸葛,口口都是夸赞,“咱们王爷钟爱王妃,哪怕是王妃过世多年,他来一直未再娶,就连王妃的屋子一直保持着原样。王爷每日都要去王妃屋内呆上一会,期间不允许任何人打扰,好像王妃在世一样,府里面的下人无不为之感动。每每到了王妃的祭日,王爷都会让府里面早早备着,年年都要请喇嘛操经诵经,今年小郡王大婚,郡王妃自请替王妃抄写心经,别提王爷有多欢心,如此王妃亦能与她一同感受郡王大婚的欢愉。”
“不曾想沐王爷如此深情。”颇为吃惊,千菁眼睛瞪得如铜铃,静静地听着南安之言,感慨,“能得如此一神情之人为丈夫,怕是王妃当年也算是含笑而终。虽然入府有些日子了,却不知王妃如何身故的,又不能与郡王提起,实在是怕她伤心。”
“听说王妃当年是动了胎气,胎死腹中而死,在王妃死后,王爷一病不起……”南安继续说着话。
“不,听说王妃遭人陷害……”闻之,东吉忙打断,说道。
“啊,感情你们也不知王妃是怎么过世的,道听途说……”如此疑问,千菁心中有所思虑,到也发现了些玄机,反问。
“不瞒郡王妃,南安还真不知道,听说……”这下有些尴尬,南安忙回话。
“郡王妃,东吉也不知道,不过是听说……”
“小声点,别让旁人给听去了……”擎手示意,千菁小声嘀咕,“行了,身子骨坐得久了有些僵硬,就不陪你们两个唠嗑。”
“恭送郡王妃!”
“恭送郡王妃!”
见着千菁离开,东吉与南安两人对视一眼,实在是没脸再闲扯,散开了。
然而,这次第回到屋内的千菁,念着沐锦澈先前提到过世王妃之时的神色,又透着方才两人之言,隐隐地感觉沐王妃的死或许不同一般。思来想去,千菁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妥,人人口中的沐王爷对过世王妃情深意重,然而一个心思如此恶毒之人怎会无缘无故地一往情深,日日都要去过世王妃的屋子。
“沐诸葛是真得深情?还是王妃屋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……”
一阵冷风从身后吹了进来,千菁打了个趔趄,忙摇着自己胡思乱想的脑袋,很快就清醒过来。
眼下那堆信笺已久够她愁的,哪还有心思去探寻过去王妃之事,眼下还是先想办法处理那堆信笺吧。直到夜深人静时分,又一次换上夜行衣,抹黑来到了密室之中继续翻看着箱中信笺。一趟囫囵,瞅着时间点回到屋内,未免生疑人倒是起了个大早。
几日后,千菁开始前往沐氏祠堂抄写心经,倒也想到了如何将那么多的信笺悄无声息地运出沐王府。
当初修竹与玉柏进沐王府之前已有打算,膳房有助于接触人,而倒泔水的伙计能与外界连同,眼下着实派上了用场。
趁着抄写心经的间隙,小心翼翼地将事先备妥的替换信笺悄悄地搁置密室之内,又如蚂蚁搬家那般一点一点地将需要替换的信笺挪动,再由修竹借着送膳之由悄无声息地用膳盒带离,鬼使神差地送到日日倒泔水的玉柏手中,府外一早就有唐显峰安排的人接手。
到底是重要信笺绝不能有任何闪失,府外接应之人并不是唐显峰安排的,而是欧阳家安排的接应之人。不愿欧阳宇知道千菁的存在,在唐显峰寻得柳木春之时,商量由柳木春出面与欧阳宇提起沐王府密信之事。思量着沐王府的危险,稳妥期间,安排了可靠人手前去接应,事情倒也进行地顺利。
半月之余,手中的心经抄写基本完成,有关大虞的信笺七七八八皆以全部替换运出沐王府,悬在空中的心算是踏实多了。明日是沐王妃的祭日,因着沐锦澈远在战火之中,身为郡王妃又是沐府唯一的女眷,千菁需要迎接前来拜祭的女眷,免不了一番客套,心中一夜恍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