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冬林思虑半晌,舒了一口气,又换了个问题问道:“曾看过一本,上说,凡修行者,当然可能不包括魔修吧,大概意思是不能对凡人施法施暴的,为何这些修行者却无所顾及?”
“啊?你识字?我还以为你只是个伙计没读过呢!”胖子惊道,“这几日很忙,物资账务好乱,你帮我算算可好?”
“馄饨店的老爷子是个教先生,教过我!”柳冬林尴尬着回道,“不过没记过账,倒是可以试试看。”
“没事!只要识字就行!”胖子开心道,“不好意思!打断了,继续继续。”
“啊?你刚刚问什么来着?噢!对了,想起来了!”巫马龙回忆起来回答道,“你看的那本估计有些年代了,也不能说错,过去的确也是修行者的铁律。不过,百年前,就无用了!”
“无用了?”柳冬林吃惊道,“不是说铁律吗?”
“是这样的!”巫马龙叹息道,“百年前各仙门联盟起来在人间各处开设了‘监察寮’这个机构,用于监管到人间办事的修行者,如凡人与修行者有任何矛盾都可找监察寮处理,听说当时那里处理事情还算是蛮公正的。但百年前不知何故各仙门间发生一场的战争,战后监察寮就废弃了。之后无人监管修者的行为,这条铁律就无用了。”
“时势变迁,百年前还没什么魔修呢,或者说少之又少,当然也不会有魔修的门派?”巫马虎也感慨道,“如今明里暗里,随处可见。“
柳冬林虽然不是非常明白他究听到的究竟是什么,但也听得出如今的处境很让人很发愁。
四个人又默默地看着白猫舔爪子。
傍晚柳冬林假装若无其事地绕着小院来回几圈,确定不再有修行者进入,才在太阳落山进入柴房,昨日是来的太早,又不警惕,才会碰上那些人。
屋里一如既往的黑,刘冬林不知怎的觉得今日很累,也不打算点灯,反正屋里的摆放柴禾、稻草的位置已很熟悉,便摸黑给自己简单铺了个躺的位置,闭起眼睛和衣睡下了。
这一闭眼总觉得屋里不对劲,这屋里阴气重,平日里最多见到几只蜘蛛,连耗子都不会逗留,可就在此时这屋里却有动静,而自己没明明没动,心中越来越觉得不安。
刘冬林爬起来吹亮了火折子,吃了一惊,他先点亮藏起来的蜡烛,然后伸手去抱浑身雪白的猫。
那白猫一跳从他手中逃开落到柴房中间,用两只圆圆的大眼睛高傲地瞪着他。
柳冬林无奈地朝它叹了口气,轻轻笑道:“你是怎么进来的?”
“当然是跟着你进来的!”柴房里飘起一声轻轻柔柔的女声。
柳冬林顿时毛孔悚然,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,烛光虽然微弱,但他确信那句回答,是从白猫嘴里说出来的。
随后,那只白猫就在他眼前慢慢幻化成一位身姿婀娜的美女,但耳朵和尾巴却不是人类的,穿着白色的裘袄,既妩媚又高贵。
柳冬林呆愣愣地看着,半天反应过来,第一个念头就是起身要逃,看看猫妖身后的门,又打消了念头。
“你…你…怎么…”柳冬林指着猫妖,只觉脑子空空,不知道要说些什么,“我…我…”
“嘘…”猫妖弯下细腰,用右手食指抵住自己的红唇,朝柳冬林做出个噤声的动作。
柳冬林见猫妖凑近,向后挪了挪,又站了起来,退了两步,直到背部抵靠到了柴火堆上。
那猫妖哪肯放过柳冬林,直接上前,将自己的整个身体压靠在他身上。
猫妖的身体软软绵绵但力道不小,被抵住的柳冬林动弹不得。
猫妖将柳冬林的面罩先摘了下来,瞟了一眼,轻声哼了一声,又瞪了一眼,接着便扯开了柳冬林的衣领。
柳冬林下意识用手阻止,但已来不及,左肩颈处一痛,已被猫妖长长的指甲划开一道血口。
猫妖压住了柳冬林的两只胳膊,伸出比人类长许多的舌头,舔食伤口流出的血液。那香甜的味道,让它迷醉。它闭上眼睛感受那血液中温和却又强大的效力。
柳冬林感到猫舌头上的倒刺,在他皮肤上刮擦,心里一阵阵发慌。
随后又看到猫妖闭上的眼睛又睁开,带着惊喜又温柔的笑意望着他,心里一阵阵酥麻。
柳冬林的嘴巴突然被猫妖一手压住,他看到猫妖张开的嘴巴里露出獠牙,吓得魂不附体,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。
“唔…唔…唔…”脖颈间传来了一阵剧痛,怎么挣扎又挣扎不脱,最终只能乖乖让它吸。
就在柳冬林以为自己要快死了的时候,那猫妖松了口,拔出牙齿,又舔完伤口周围的血,才放开了柳冬林。
柳冬林头晕目眩,心跳个不停,禁不住地全身颤抖,缓缓地坐在地上,呆愣地看着猫妖。
那猫妖满脸满足,短促的喘着气,感叹道:“半乾坤瓶还嫌不够,那些修行者到底有多贪?不知道如何修行的。“
猫妖又靠近柳冬林,柳冬林回过神来连忙收住领口。
猫妖轻笑一下,用手弹了弹柳林的脑门,而后咦了一声,脸色一变,又弹了一下。
柳冬林被猫妖弹脑门的动作给弄懵了,连忙捂住自己额头问:“你你你…这…这是做什么?”
猫妖脸色立即阴沉下去,右手掐住柳冬林脖子,长长的指甲陷进他的肉里。
“为什么你的记忆消除不了?”猫妖眯着眼睛,呲牙獠牙,危险地问道,“你究竟是什么东西?”
“你…你要…杀了我吗?”柳冬林被掐得生疼,声音有些颤抖。
“杀你?为什么…要杀你呢?”猫妖自觉一阵眩晕,似乎有些醉意,而后松开手,尴尬地笑着反问道,“怎么会…舍得杀…你呢?这记忆…你…想留着…就留着吧!”
猫妖说罢,浑身散发出透明的光晕,随后便有些慌慌张张,又有点踉踉跄跄地开门而去。
柳冬林小心翼翼地关上了被打开的的柴房门。这才觉得支撑不住,倒在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