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他看向黎春桃:“春桃,你愿意读识字么?你若是愿意的话,我教你。”
“……还有我的份啊?”正在啃馒头的黎春桃闻言,傻了。
她是姑娘家,她也能读识字?
“只要你愿意学,那就有你的份。咱们虽然考不了科举,但咱们家现在做生意,每日都需要记账,认几个字肯定比当睁眼瞎强。”
黎春桃闻言,想起黎荞、陶竹都出门时黎大山和她忙的脚不沾地,但黎大山依旧得给乡亲们称重算钱记账的忙碌场景,于是毫不犹豫的点头。
“好,我学。”
若是搁以前,识不识字的,对她而言没有什么区别。
但现在不一样了。
她若是识字,能读能写,那能帮黎荞、陶竹不少忙。
“你愿意学就好,今天下午做完点心,我就教你写你的名字。”陶竹笑道。
这么算下来,就是花一份的钱,识四个人的字。
顿时便宜不少呢。
“嗯!”黎春桃重重点头。
黎荞:“……”
行吧。
识几个字,总比当盲强。
下午,点心做完之后,陶竹果真拿起了小木棍,开始教黎春桃认字。
黎大山也翻着他的账本,拿着小木棍在地上比划上面所写的村人的名字。
黎荞则是回了屋子,今天新买的桌放在了他和陶竹卧室的窗前,坐在崭新崭新的桌前,他翻开了四。
此时没有标点符号,读的话,全靠他自己断句。
幸好原身是有那么一点点底子的,不然的话,又是繁体字又是没有标点符号,那他肯定头大。
简单翻了一下,这四本里,数《大学》的字最少,只有薄薄的几页。
于是黎荞将余下的三本放到一旁,把《大学》搁到了眼前。
为防止分心,他把窗户关上,然后开读。
看第一句时,他有些浮躁。
但他没有跑神,皱了皱眉,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了起来。
黎荞从不认为他有多聪明,上辈子虽然考上了全国前三的大学,但更多的是靠他自己的刻苦。
自幼的孤儿经历让他明白,除了他自己,他谁都靠不了,所以除了刻苦,他别无选择。
眼下,虽然是不同的时空,但坐在桌前,上辈子那种除了拼搏他毫无选择的心境很快就笼罩了他。
浮躁消失,他全身心都投入了进去。
等回过神儿来,室内已经暗了下来。
入了秋之后,天就黑的早了。
院子里传来很轻很轻又很熟悉的脚步声,脚步声进了堂屋,又朝着卧室而来。
但到了卧室门口,脚步声没了。
也无人敲门。
“竹哥儿,进来吧。”他笑着开口。
这话一出,房门被推开了一个缝隙,陶竹的脑袋探了进来,他有些自责:“我打扰到你啦?”
“没有,我本来也该休息了。”
黎荞说着伸了个懒腰,许久未坐这么久了,现在他肩膀有点酸,屁股也有些疼。
陶竹见状,立马推门走了进来:“我来给你捏捏。”
“大山和春桃都回家了,晚饭也做好了,你这边一直没有动静,我看天有些黑了,便想着过来问你要不要点上油灯。”
伴随着这话,他站到了椅子后边,骨节分明的手放到了黎荞的肩膀上,开始为黎荞揉按。
两人玩了好几次按摩噗类,他知道此时该用什么力道。
肩膀的酸痛在陶竹的揉按下一点点消去,黎荞眸子半眯,放松的靠在椅背上:“竟然晚饭都做好了,读真是令人沉迷。”
“……你刚才一直在读?”陶竹有些惊讶。
“对。怎么了?”
“你……你是不是压力有些大?”陶竹皱眉。
距离黎荞进屋子到现在,有一个多时辰。
在这期间,黎荞毫无动静。
搁从前,从未有过这种情况,只要他和黎荞都在家,不管在忙什么活计,黎荞总是和他聊天,哪怕他在厨房黎荞在棚子里,那黎荞也会隔个一刻钟就往厨房跑一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