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小镇上的气候越来越冷,安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吃不消,打听好一般正常产假都在三个月以上的,可是安吉却因为产后呆在家里郁闷寂寞,就早早回到单位上班了,所以她本就虚弱的身体加上这寒冷的气候实在坚持不住,就有心再去请够剩下的产假,并要求把自己往县城调一下。
向领导说明了情况后,少言寡语的领导却只在假条上批了:“准产假四十天。”
安吉又提到工作调动的事,领导却说明年再考虑。
安吉说到理由:自己是刚分配工作时积极响应号召主动要求下基层的,现已经满了三年,再说去年那件事上她之所以容忍没告他们,也是他们领导求情才作罢的,再说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,确实不能再坚持
领导却说:“其实当时我们也是支持你的 ”
安吉便说:“如果领导真的支持我关心我,他们就不会通了医生不给我看病,在病历上作弊的!那一家生也不敢那样猖狂地窜下跳上逍遥法外!而现在我孩子死了,我生不如死!你们却来说这种话!”
领导沉吟半晌说:“那些事已经过去了,不必提了 ”
安吉豁出去了:“对你们无关的人来说是过去了,可我忘不掉!同样是人,你们的姐妹或者女儿要是受到那样的侮辱和伤害,你们会怎么样?恐怕杀了他的心都有吧?可我就该忍着?就该忘掉?就因为我没有后台没有人支撑,斗不过他们?就因为我的父母我的丈夫家人没有本事?我自己受到欺凌不算,还间接害死了我的女儿!我真想去死,可受伤害的还是我的父母家人!我不能这样自私!所以我一天天挣扎在痛苦的边缘,可有谁知道?这几个月来,我泡在眼泪里生不如死,那个l却受到了什么惩罚?我什么也不说了,我就想换个环境,让我的身体尽快好起来,让我全身心投入工作中!请领导理解并支持!”
领导再没有吱声,安吉便告辞出来。
回家路上,安吉觉得自己找领导后说的话有点突兀,但她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一吐为快了,心里畅快了很多。
想到前几天高中同学金晨打电话给她说的话:“放心往上告!一个小小的级干部还一手遮天!一个j还能翻天!往省告,往省厅告!还有就是省办!不就是花几个邮票钱的事吗?与其憋在自己心里这样的痛不欲生,不如就死马当活马医!反正你是受害者,这件事对你也没啥影响!”
还有个高中同学严谨也打来电话说:“你写给我介绍的那位着名师的信收到了,他过几天要给你回信,你过几天到市里来一趟,听听人家怎么说。他们见的世面多了,会帮你找到最佳解决方案的。你放心,我们会尽量帮助你的。顺便问一下,你丈夫对这件事啥态度?他怎么看?”
安吉厌恶地说:“他怎么看?他就是个没用的窝囊废!假如他要是有点本事,我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!我已经对他不抱任何希望了,也不想和他过下去了,我决心就凭凭借自己和几个朋友的力量讨还公道!不然我是无法恢复正常生活的!”
严谨才恍然大悟:“原来如此!我说呢,这种事上做丈夫的不支持,那他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!可是 算了,你还是要想开点,千万要保重身体。孩子以后还会有的。”
对朋友们的安慰和帮助安吉真心觉得感激又无温暖。
在家里坐了一阵她她想好了一定要告那一家l给自己雪洗耻辱,便独自先去找吴刚的朋友徐济成,便把已经写好的材料给徐济成看,并谈了自己的想法,可是徐济成却说他要先跟吴刚商量一下再说。
安吉收回了自己写好的东西,叹口气说:“你跟他没必要说,他要是支持我的话,我也不会这样了!他那种人除了逃避还有什么本事?”徐济成便只好依她。
安吉一路上万念俱灰,心里唯一的一点希望就是院还能有个清官,能给她讨回一点公道。
在楼道里碰上在矿区上班时就认识的肖丽,她将安吉叫进了她的办公室,关切地问她:“你好吗?”
安吉苦笑不语。肖丽看出了她的异常,问起来怎么回事,安吉便把自己写好的东西给她看。
肖丽看了以后很气愤地说:“太欺负人了!想不到那个生这么可恶!你为什么当时不告他?”
安吉悲伤不能自已,泪流满面的说:“当时我是怕影响到孩子啊,还想只要孩子好好的生下来,我就可以忍下一切痛苦和侮辱!谁知 你也是做了母亲的,你完全可以想象得到我的心情 ”
肖丽愤愤不平地说:“这样想来,饶了那个太便宜他了!应该告他的!我们去找长!”
长很忙,抬头看了看安吉,认出她来:“小安啊?你先把事情给小肖说一下,我抽空再听她汇报。”
安吉看看长面前堆积如山的件,只好点头说好,便告辞到肖丽那里。
肖丽找来了原来和吴刚上学时住在一个大院里的赵明,原来他早就到院工作了,几年前认识安吉后,就对她能爱上吴刚的事表示不可思议,但是没好说什么,现在听安吉谈起这些事,也是一个劲摇头:“你们当时就应该 ”
安吉泪雨纷纷:“我奄奄一息躺在那里不能动,话都说不出来,不可能自己跑去检查,更不可能找那几个同事出面给我作证,也不能要求领导给我申冤,吴刚一家人连我被打成啥样都没见,连跟医生问一下病情要求好好治疗都没做!说实话,要不是这个孩子的死,我还不会这样绝望的!我就想咨询一下走哪个程序才好?”
赵明说:“因为你当时没有取证,也没有做检查,事责任恐怕已经不行,就看民方面能给你赔多少钱了!
安吉痛哭失声:“多少钱能买来我孩子的命?多少钱能抵得了我为此受的苦、流的血?如果钱能解决问题,我情愿花钱要他的!”
赵明却笑了:“你想的太极端了!要求他赔些钱你自己去把身体养好,孩子还会有的,就是出口气的事了,你自己请个师吧,这样跑来跑去费心费力还找不到门道!”
安吉顿悟地点头,告辞他们出来,心里的淤堵稍有松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