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
最终没有打起来,也没有第二场加赛。尽管周围有人起哄,发出一片嘘声,可当事人已经没了对峙的心情。
士道主动退场,拍我肩膀一下,率先迈开脚步。我对基本冷静下来的那几位点头致意,随他一起离开。
虽然士道很长时间没有出声,但我感觉到他心情很好,仿佛默默哼着歌,身子跟着摇摆。
“不吃吗?”我看着被他提在手里的字烧打包盒。
“不着急,我还在享受前菜。”他真的如哼歌一样愉快回应。
“前菜里有我吗?”我学他的腔调。
“有,也没有。”他说,“你是无处不在的。就像现在我身体里不断沸腾的肾上腺素,超爽。”
我脸上一热,轻轻打他一下,“去你的。”
“我说的是真的。”
他一把握住我的手,弯下腰,放在嘴边张嘴就要咬下去。我屏住呼吸,忘记反抗。而他迟迟没有真的动口,缓缓合上嘴唇,眼神里沉淀更多着迷之情。
最后,他飞快在我手背上亲一下。
“真的。”他念念不舍松开,站直身体,“我现在不是喜欢你,而是更浓烈,更自私,更原始的那种感情。”
“……哪种……?”
我喃喃着,感受他气息里染上一种卑劣的粘稠,黑泥般纠缠,把我紧紧包裹起来,要我沉堕,跟他一起下地狱。
“强○。”
他一字一顿。
“刻在雄性基因里的生命本能,我的身体在叫嚣——就是这个女人,就是你,哪怕要用暴力夺得你的□□,哪怕是纯粹依靠力量的结合,只要和你完全成为一体也可以。”
“可、可是,士道……”
“啊,我知道。我比你更清楚后果。我下意识产生这种愿望,心里全是不可名状的躁动。虽然我不会实施,但我确实有了这种想法。”
他的告白,放在我肩头的双手都十分用力,我感受到一种沉重,却有甘美的痛楚在心蔓延,连小腹深处也绞痛起来。他的心情渗透到我呼吸里去,仿佛他就在我身体里,我的灵魂里。
“接下来这段路,你自己走回去,行吗?我就在这里看着。我不能再跟你独处了。明白吗?”
他发烫的手指反复摩挲我的脸。我不敢抬头看他,端详他此刻的表情。匆忙点头答应,我背对过去,一点点走完剩下的路。明明很短的距离,徒步不过五分钟,可我像是跋涉了一天一夜。那道炽热目光一直追随,熠熠地在暗中盘旋,让我辗转反侧了整晚。
几乎整晚没合眼,碍于实在太饿才不得不放弃睡回笼觉。我看着在房间各处游荡的日光,不禁叹息。可士道竟然按响门铃,理由是替大人跑腿送东西。我一看到他就紧张,站在台阶上仿佛凝固似的。
“你抽筋啦?”妈妈瞥来一眼。
“没、没有。”我眼神游离,贴着墙绕过客厅,躲避士道那直勾勾的视线溜进厨房。以往香甜可口的椰汁,喝进嘴里竟淡如白水。我紧张得连味觉也迟钝了吗?
“躲是没用的。”士道冷不丁出现在身后,两手撑在冰箱门上,把我锁在他怀里。热烫的气息扑面而来,我跟着流汗,呼吸过度一般感到眩晕。
“我只服从心里的想法,所以不打算放过你。但不会做得太过火,这一点我保证。你最好给自己打个预防针,想想现在怎么应付。躲是没用的,我再说一遍。”
他自作主张在我耳边一阵狂轰滥炸,震得我脑袋嗡嗡响。
“士道,你……”我有苦难言,下意识朝客厅望去,“我妈呢?”
“去院子晾衣服了。”
所以你才敢这么对我。我埋怨,盯着他近在咫尺的锁骨和大片深麦色肌肤。渐渐不再怯弱,一股狠劲在我身体里爆发,我踮脚一口咬在他喉结上。
“嘶!”他猝不及防,不得不后撤。
“士道龙圣。”
我指着他那张神情错愕的脸。
“我不会躲,不会逃。但这不代表我很好搞定,劝你做好一头撞死在水泥墙上的准备!”
摩挲被咬出痕迹的咽喉肌肤,士道露出戾气的笑。“有种。”他声音低哑地说。
虽然早上闹得挺不愉快,但只要一顿烧烤就能重归于好。
没办法,肉食主义的士道和美食主义的我,在大餐面前都不想在乎面子、心气这些东西。比起口腹之欲,这些显得无关紧要。再说,现在是暑假,我可以适当放松。他那边也没有比赛要准备。
“我挺喜欢你这点,不像那些女人,芝麻绿豆的事能记恨好几年。”士道大口吃着蘸过生鸡蛋的牛肉,说话口齿不清。
我瞄着谈房产、谈股市,聊得热火朝天的大人们,拿手肘顶他,“告诉你,我有些事从小就耿耿于怀,才不止惦记几年呢。”
“和我有关吗?是的话为什么不说出来,一个人憋在心里苦大仇深的样子,这是要感动谁呢?”
“臭直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