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
苏薏一双桃花眼里流淌着波光,似是努力的思索着道,“既然我被冤枉伤人这么点小事,不值得父亲分神,那朝露你收拾东西吧,我们这就从哪里来回哪里去。”
走是不可能走的,不过就是说给封氏听的。
老夫人饶有趣味的看着,抽空还给身侧的王妈妈使了个眼色,她那个好大儿,在哪儿将这闺女养的这么难缠?
封氏真想仰天长笑,你走,你走,你倒是走啊……,出了侯府大门就让你身首异处!
苏薏起身,哎呦的一声扑在夜雪身上。
“哎呦,夜雪你扶着我,去前院等父亲回来跟他道别!”
那不就是去告状吗?
封氏心中不痛快极了,大嫂都被气跑了,她还急着去追大嫂,这个没教养的死丫头怎么这么没眼色!
苏薏看着封氏气的要死,却还要挂着违和的假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。
“薏儿”封氏讨好的叫着,走回来拉着苏薏的手,道,“母亲叫府医给你看看,再拿二十两银子给你压压惊,你看如何?”
别说苏薏,夜雪和朝露都笑了,她们家姑娘在北境之时可是睿亲王府金尊玉贵的县主,拿二十两银子给她压惊?亏封氏说的出口!
但封氏不这么觉得,她根本不知道苏薏是在睿亲王府养大的,在她眼里不过一个乡野丫头,卖了都不值二十两,还不美死她?
“好!”苏薏乖巧的应着。
封氏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,二十两就打发了,还当她真能折腾出什么事呢,怕是给她二两她都会做梦笑醒!
她一脚迈出花厅,就闻苏薏又道,“朝露你一会儿将二十两给父亲送去。”
还是要告状!封氏脑仁疼,这个死庶女有完没完了!
雨水打在封氏的发髻上,封氏恨不得拿银子砸死苏薏,但还要端着她宽厚良善的模样,咬了咬牙,道,“二十两有些少了,庞妈妈给六姑娘备上二百两!”
苏薏眉开眼笑,“那就有劳了。”
封刘氏回了封氏的绣绮院就是一顿大骂,封氏是硬着头皮进来的。
一见她进来,封刘氏一个响亮的大巴掌甩在她面上,“贱人!你敢算计到我儿头上!”
封氏捂着脸不敢还手,委委屈屈道,“大嫂,我没有,是苏薏做的!”
封刘氏见其不承认,在她另一边脸上又狠狠的抽了一巴掌,恶狠狠道,“你以为我看不出来腊月那丫鬟的猫腻儿吗?连一个黄毛丫头都对付不了,怪不得当年你会输给楚氏,没用的东西!”
楚氏是封氏的逆鳞,她最恨别人说她不如楚氏,最恨别人说楚氏这个平民百姓是原配嫡妻,她是平妻。
封氏真是比吃了苍蝇还恶心,但还得忍着,直到封刘氏出完气,带着封子朗走了。
“哗啦!”一阵脆响,封氏如疯了一般,将桌上的茶盏悉数划拉到地上。
一瞬间,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,她状若癫狂咬牙切齿道,“楚氏!苏薏!都得死!你们都得死!”
发泄完了她才道,“去让冬梅盯着,将那五千二百两银票拿回来!”
“是!”庞妈妈小心翼翼的应声。
那厢王妈妈扶着老夫人回福寿堂,边走边叹息,“六姑娘日后在府中的日子恐怕难了。”
老夫人不置可否,“这府中哪个孩子过的容易?这些年封氏在府中一人独大,连老身都不放在眼里,倒也该有人磨一磨她的性子了!”
王妈妈有些犹豫,“可六姑娘毕竟年轻,怕是在夫人那里讨不得好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