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这里又有两句诗:真真假假难为信,太公钓台见实情。
景佑帝嘶了一声,皱了皱眉。
飞鸟入林堪为幸,月明云开待佳音。
真真假假难为信,太公钓台见实情。
真真假假,莫非是让自己不要相信军报所言。而这太公钓台,是说姜太公钓鱼,愿者上钩。
难道……明辉是假死,为的是钓出一条鱼?那他钓是谁?
忽然,景佑帝想起了明辉当年给他讲的那个六子夺嫡之事。那是发生在大周皇室的惨案,可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,如今有无可能又发生在东安国皇室?
景佑帝全身起了一层冷汗。
难道说,大周国的惨案要在他的面前重演吗?到底是谁,在觊觎他的皇位,还把手伸到了边关,为的是铲除明辉。
东安国朝廷上下都知道,明辉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少年将军。自己是不是完全信赖他先不说,可众人至少会以为,明辉是自己心腹。
所以,有人想铲除他,砍掉自己最有力的臂膀。
景佑帝沉默了许久,明昭月便一直垂眸,一丝也不动弹,也不打断他的思绪。
她早就想好了,只拿出两封信就好,其他的一句话也不多说。说得越多,越让天子起疑。
就在景佑帝沉思之际,程林匆忙从外面进来,满头大汗。
“陛下,陛下!”
见程林如此慌张,景佑帝皱眉。“何事如此失礼!”
程林不管御房内还有其他人,跪在地上便道。“方才凤首辅府上传来消息,说今日首辅大人在回府途中遭遇刺杀!”
景佑帝全身一凉,一把将地上的程林抓起来,厉声问道。“现在他人如何了?”
“好在箭射偏了,只射中了首辅大人的小轿子,他肩膀擦破了点皮,就差那么分毫……如今首辅大人已回府休息,还请陛下莫要担心。”
景佑帝的心被程林一会儿提起来,一会儿又扔下去,很是气闷。
“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!”景佑帝将他扔到地上,神色这才松懈下来。
忽然,他双拳一握,似乎想到了什么。
昨夜才传来军报,明辉战死,今日便有人行刺凤首辅。
那凤岳出行一向低调,只坐两人小轿。今日被自己召来议事,知道他行程的人只怕少之又少。
那刺客在大街上对一顶如此低调的小轿行刺,必然知道里面的人是凤岳。所以,刺客的背后之人一定手眼通天,至少对凤岳了如指掌。
先是害他亲手提拔的武将,再是杀他最倚重的臣。果然,自己这个天子的身边藏着一双黑手。
“好啊,真是好极了!”景佑帝忽然冒出一句话,随后便哈哈大笑起来。他以为自己这个皇位坐得还算稳当,没想到别人已经将它视为囊中之物。
既如此,他就要看看到底是谁,敢这般找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