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是,此案涉事人员乃是一名乡试解元,已为举人,便不是普通人!若他因含冤而无法参加会试,那便是我朝一大损失!诸位皆为大理寺办案能手,所以此次朕委以重任,限期十天,务必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!”
“可是陛下,臣等一来一回汴州,也要十天了,加上期限十天,便是二十天,即使这张允正是被冤枉的,恐怕也赶不上这次会试了!”
说话的是梁仲言,他认真分析了一番。哪知下一刻,女帝竟直接拿出了一道圣旨。他打开圣旨一看,愣在当场:
“越级科考?”
还能这样搞?颠覆认知!
“诸位爱卿查明真相后,若是这张允正确实是被冤枉的,卿可直接宣读该谕旨,并护送张允正回东都参加殿试!”凌夏掷地有声道。
几人领了命便出来了。
“少卿大人,看来陛下很是看重这个张允正啊!”王桢不由感叹道。
“陛下求贤若渴,甚至不拘一格选拔人才,这张允正必有他过人之处!”梁仲言说着,眸色深深,若有所思。
……
汴州,张家村。
厚厚的雪覆盖了山野田间,整个世界一派银装素裹。
少年穿着单薄的衣衫,蹲在破落的门口,手里拿着根断枝在雪地里一笔一划写着,写着写着,一阵寒风吹来,少年的肩膀不由颤栗。
茅屋内,中年妇人看着屋外瘦弱的身影,鼻头涌过阵阵酸涩,不禁抬了手臂,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。
儿子自打半年前从院回来后,便整日闭门不出,不与任何人来往。村里人都在传她儿子是贼,偷了监院家公子的钱包后被发现,还在县衙定了偷盗罪,因此取消了恩科的资格,甚至连他努力考来的秀才和举人的身份也被撤销了。
她不信,她儿子小时候捡到别人的钱包,都会在原地蹲一天,等着失主来寻,怎么可能会去偷监院家公子的钱包?
儿子性格倔强,她多次追问他发生了什么事,除了一句他没做过,再不肯多说一句。每日天没亮,便跟她一起下田干活,房间的本已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。
她早年死了丈夫,膝下只有一子,本来见他痴迷读,又极为上进,以为这辈子他们老张家终于能出一个读人了。哪知道临近科考,竟会出现这般变故。
看着儿子如今这样,她心头悲戚不已。
阿正——田野间远远传来一阵叫唤声。
张允正放眼望去,却是同村的秀才张旦,张旦是里正的儿子,前两年张允正被岳澜院招录后,里正听说岳澜院盛产举子,便四处找关系把自己的儿子也送了进去读,刚好跟张允正一起。
张大娘一见是张旦,也急急走了出来。
阿旦,你怎么来了?张允正站了起来。
看到张允正就穿着一件薄薄的袄子,张旦都不由打了个寒颤,这家伙不仅心智异于常人,连身体都比旁人耐寒。大雪天,穿这么点,居然面不改色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