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痛恨冉家的每一个人,却又痛恨冉衡。
因为那个男人曾经在她心里很重要,被他骗了占了便宜,只是最为伤心无望。
“芷君”冉衡看到冉芷君久久地垂下头来,忧心忡忡地说“怎么了?”
冉芷君强按了按内心的汹涌,努力使自己的语调听上去平缓一些“长兄寻得我何?”
冉衡瞪大眼睛,看了半天,才道“今天回来的时候就听到了你受伤的消息,一时间急了就来看了。”
说完,他朝前走了一步,望着冉芷君细布缠在脖子上“伤得怎么样。”
“我一听你在后山上遇见狼一定很害怕。”
冉芷君得知长兄的心思很细,没有再退回去,只是低着头说“谢长兄,有幸得到太子殿下伺药,已经没什么了。”
冉衡目光一沉,笑得淡了些,像是无意中说到“这一次幸亏有太子殿下,不然后患无穷。”
后山的方案出岔他早知道,就是不信父亲母亲的揣测。
芷君最是规规矩矩知礼仪,从来没有和外男单独相处过,怎么会懂得什么男女之情,而她刚刚见到太子,又怎么会和太子私通呢。
“这么大的恩泽理当上门感谢。过两天我带着礼到太子别院表示感谢。”
冉芷君听出冉衡在试探什么,她忍住心中发冷,很快望向冉衡,那双眼睛带着女儿家中的娇媚和腼腆“嗯,谢谢兄长。”
冉衡的目光完全黯淡无光,背向他的双手攥成拳头。
冉呈站在了最后,正好把这个场景收在了眼底。
眉头轻轻一扭,总觉哪里多了几分对劲儿,但一时半会儿也讲不出来。
冉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试图压制住自己心头的焦躁情绪。他的脸上,原本温暖的笑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严肃而冷峻的表情。
他缓缓地开口说道:“天色已经暗了下来,我应该送你回房。”
冉芷君长睫微微一动,这时的她并不想和冉衡单独相处
她面对这男人,尚且无法掩盖内心的仇恨,如果和他单独相处,他定能窥其一斑。
“我方邀请四弟今夜到清怡苑用膳,大哥可共赴?”
一年前冉芷君生病过一次之后,他没有到前院用过多少食物,一日三餐多由清怡苑里的小厨房送饭。
自然是受祁氏指使。
她们家一起吃饭,还要她在的话也要表演让她看到,干脆借她得病那一次,为清怡苑添置厨房。
冉衡淡淡地望着冉芷君“是这样吗?”
芷君每月给王姨娘送银两的事情,他是无法隐瞒的。然而,对于他来说,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。尽管如此,如果他的母亲知道了这件事情,芷君肯定会受到惩罚。因此,他决定暗中将这件事情掩盖起来,不让母亲知道。
芷君的一举一动,无论多么微小,都无法从他的视线中逃脱。
然而,现在他却陷入了困惑之中,他开始思考一个问题:是什么时候开始,芷君与冉呈的关系变得如此亲密了呢?
冉呈看着冉芷君的眼睛,沉默了一会儿,说“大姐看我身体太虚弱了,一时心怀不满,请我到清怡苑吃一顿。”
他虽然不清楚,却又看出大姐故意躲避冉衡的纠缠。
他时刻记着大姐的好话,这时就算明知道要引起冉衡的不高兴,也要按照大姐的意思去做。
果不其然,冉呈话音刚落,冉衡看着他的眼神越发清冷。
少年却腰杆挺得笔直,俯首无声地忍受。
冉芷君看到冉呈这样,无缘无故地产生了一种愤怒,她看着冉衡微微一笑“该到前院吃晚饭的时辰了,大哥还不如先过,要不母亲定会责怪我绊了大哥。”
“我深知长兄记挂了我受伤而专程到此,不过请长兄稍安勿躁,我身体没事。”
冉芷君语气像往常一样轻,冉衡的眼底晦暗只是略有减弱。
他宠溺地为冉芷君顺了下光滑额头间的头发,温柔地说“芷君没事就好,晚些我再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