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说章老,我才16岁,未成年!你这样诱拐我去部队真的好吗?”瘫坐在沙发上的陈晨一脸无奈的盯着对面的老人,“您老都在我家待了半个月了,能不能离开了?”
“不行,你一日不答应,我就一日不走!”对面的人腰板挺的笔直,双手放在膝盖上,大义凛然的说道。
陈晨气的手抖,指着面前的“老无赖”说到:“你好歹也是一校师长,堂堂中央军区司令,你讲点道理好不好!哪有逼人放弃正规学业去当兵的!”
“我没逼你。”
“你这还叫没逼我?你都死乞白赖的赖我这儿半个月了!就差绑着我去了!”陈晨白眼翻的比嘴皮子还快。
“咳咳,”章老颇有些尴尬,瞪了旁边站着的严秉一眼,愤愤说到:“都坏你不争气,一个二十五岁的大男人,连一个十六岁的娃娃都绑不住!”
严秉朝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,真想一口唾沫淹死面前的两人。只想甩这臭不要脸的世叔一句:你行你上啊!
章老习惯了严秉的日常面瘫脸,对他的沉默也不放在心上,乐呵呵的从茶几上的烟袋里抽出一根,叼在嘴上,然后从胸前的包里掏出一个老式打火机,将烟点。
“主要还是怪这半个月来你合了我的脾气,入了我的眼。嘿嘿,阿晨,只要你答应了进我的编制,我立马打包走人,绝不拖沓。”本来笑得老小孩模样的人说完立马神情严肃的说到:“我保证,以军人的名义保证!”
陈晨擦了一下额上的汗水,无语道:“可我真不想当兵啊!再说,我爸那情况你也知道,我先天就条件不过关!”
“我不是和你说过嘛,你爸那儿不成问题。再说,我已经查到了当年的一些问题,只要我将这些证据拿出来,再帮你联系个顶级律师,呵呵,你老子亲自守着你高考都不成问题。虽说你也可以查,不过等你有能力的时候,你爸又得在里面多待两三年了。”
霸占着陈家半个沙发的老人猛抽了一口烟,得意洋洋的瞥了眼对面皱着眉的陈晨。
哼,小子,跟我斗。
“怎么样?考虑考虑?”章圣启笑得像个拿着糖果不怀好意的人贩子。
身旁助理兼保镖的严秉不忍直视,转过头假装欣赏阳台上的盆景——两盆仙人球。
他心中吐槽道,屋里的一老一小,一个惜才到了厚颜无耻的境地,一个天生将才却非执拗着要当个普通人。两人果真与这浑身裹着刺的仙人球一般无二——皆是混茬。
陈晨默了几分钟,指尖不住的敲击着桌面。
“两年。两年后我自己来报道。”
“怎么,小子,想考个大学?凭不是问题。”
“我自己考,我要拿省状元给我爸争光,到时候报你的国防总可以了吧。”
“哈哈哈,年轻人果然志向高远。成,成,成!你爸那我会请律师,保证在你上大学前让你父子二人团聚。”
“嗯,我信你。你说到做到,我也绝不食言。”
“哈哈哈,好说,好说。”章启圣大笑起来,将手里的烟掐断,扔在烟灰缸里,看着一脸憋屈的陈晨,笑得跟个老狐狸似的。
“小严啊,打包,咱立即启程回去。”
“是。”
严秉立马转身往客房里走去,分分钟不到,就将一个大型旅行箱推了出来。
“走吧,”章启圣满足的踏着大步,走到陈晨面前,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到:“小友,两年后见。”
门“砰”的一声关上了,叨扰了陈晨整整十五天的人终于离开了。
陈晨烦躁的搓着头发,趴在那儿,长叹一声:哎!
陈晨觉的,自己在短短十几天里老了不下十岁。也不知道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的。本来,以他的计划,大学期间便干老本行,赚大钱,娶老婆。现在,由于章老的出现,一切都变了。
不过,江于笙能提前出来,总算是一件令人欢喜的事。
两年后。
厨房里一阵乒乓作响,江于笙穿着居家服从门口探出头来,朝卧室的陈晨问到:“阿晨,东西收拾齐整了没?通知和身份证一定要带上。”
“都带齐了的,爸。”
“那快出来吃饭了。”
“好的,马上。”
陈晨将一口大行李箱推到沙发旁放定,走过去,将脑袋放在正在厨房忙碌江于笙肩膀上。
“爸,你就和我一起去吧。”
看着身边撒娇的儿子,江于笙有些泪目,低着头假装翻着锅里的煎蛋,“不去,不是说好了等两年爸挣够了钱,再来首都给你买套婚房的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