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这些实际上就是刑具吧?君无翎一直在使用这些?”忘邪问。
古洛点头:“在得到上者之血之前,门主的血脉并不算顶级的,要成为一个合格的门主他的血脉完全不够,所以为了让自己变强,他必须从身体和精神两个层面入手,精神上的折磨让他更能激发出血脉的能力,当然平时练功他也没少,每天除了练功还是练功,休息时间都是因为练功过度导致昏死过去了,这种高强度的训练我连想都不敢想,可门主却这么坚持了十几年,简直就是个怪物。”
“原本这个地方我是不知道的,只不过有一次我很好奇门主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强,所以就跟踪他,然后偷偷发现了这里,这才知道了他除平时练功外还在这里遭受着非人的训练,那时我年纪还很小,看见这些东西后回去做了好几天的噩梦,从那之后我就死心塌地地跟着门主,门主这么用功努力,我跟着他一定能有一番作为的。”
对古洛而言君无翎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,否则正常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这些,而对忘邪而言,君无翎就是个怪物,彻头彻尾的怪物。
她现在
总算能明白玄湖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了,君无翎从那么小的时候开始就在经历这些痛苦,就连忘邪都做不到,君无翎却这么生活了十几年,这和每日生活在地狱中有什么区别?
渐渐的忘邪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,一时间不知该用怎样的感情对待君无翎。
“你看也看完了咱们是不是该走了?要是门主知道我带你来这里他肯定会生气的。”古洛说道。
忘邪点头不语,安静得跟随古洛离开了地下。
之后忘邪便回到了寝殿中,古洛去忙自己的事去了,而她则一个人躺在榻上发呆,脑子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许久之后,寝殿的大门突然被推开,忘邪抬眸扫了一眼,只见君无翎正缓缓走来,身后还跟着几个丫鬟。
“我带了件东西过来给你看看,也不知你会不会喜欢。”君无翎温柔地说道。
“什么东西?”
“我们大婚时用的喜服,前些日子让人赶制出来的,方才做好了便让人送来给你试试。”
忘邪闻言愣了一下,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,君无翎给了身后丫鬟一个眼神,丫鬟们见状立即上前将准备好的喜服展示给华灼。
那是
一件黑色的长裙,与寻常的喜服样式倒没多大的差别,只是颜色变成了黑色而已,多了一丝诡异和神秘。
“你确定这是喜服不是丧服?”忘邪问。
君无翎笑着点头:“在十二门大婚穿的都是黑色,你若喜欢红色的,之后我们再办一场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必了,就这件吧。”
她原本就不想嫁给君无翎,办两次婚事简直就是在折磨她。
君无翎见状笑了笑:“这婚服好不容易才赶制好的,不如你穿上试试?”
“有这个必要吗?”
“我想提前看看自己的新娘穿上喜服会是什么样子。”
君无翎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温和,让人根本无法拒绝,若是放在往常的忘邪身上,她大概会义正言辞地拒绝,只是这次她没这个力气反抗,左右不过是穿件衣服,怎样都无所谓。
所以忘邪还是答应了,换上了那件繁重的黑色礼服,忘邪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站在君无翎面前,眼里没有厌恶也没有高兴,然而就算是这样君无翎也已经很满意了,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,他的瞳孔中浮现出了璀璨的流光。
“果然你穿上喜服的样子很好看,这件衣
裳很适合你。”君无翎笑着说道,顺便伸出手臂将忘邪抱在了怀里。
忘邪也没挣扎,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,问道:“君无翎,你在十二门的日子里孤独吗?”
君无翎闻言愣住,抱着忘邪的手臂也僵了一下。
“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?”
“只是随便问问罢了,你要是不想回答就算了。”忘邪道。
君无翎浅浅地笑了一声,将头埋在忘邪的怀里轻声呢喃道:“嗯,我很孤独,所以有你在身边我很开心。”
忘邪闻言眸子中闪过一缕暗光,渐渐的她抬起手放在君无翎的脑袋上,说道:“我从小是被当作杀人机器培养长大的,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母,我活下去的唯一目标就是让上面的人满意,那时我也很孤独。”
她到现在才发现,原来她和君无翎是有共同点的,正是因为有共同点,她在讨厌这个人的时候又多了一丝理解和心疼,这种为别人而活的感觉一定不好受吧。
“君无翎,我会陪在你身边的,作为朋友。”忘邪说道。
君无翎怔了一下,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苦涩,随后他摇了摇头。
“你的身边已经有很多朋友了,不缺
我这一个,我并不想要这种谁都能有的关系,我希望自己在你的心里是独一份的,所以我不要做你的朋友,我要做你的夫君。”君无翎说道。
忘邪忍不住皱眉,然而还不等她回答,君无翎又开口了:“我知道你并不爱我,那也没关系,我注定会成为你的夫君,我已经传下命令,十天后举行你我的婚礼,即便你不爱我你也要同我绑在一起,就算你恨我也没关系,只要在你心里我和别人是不同的就好。”
君无翎的想法总是让忘邪无法理解,虽说这个回答并没有出乎她的预料。
忘邪无奈地叹了口气,却没有反对对方的话:“我根本没有做选择的权力,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。”
君无翎满意地笑了:“我最喜欢你这样温柔乖巧的样子了。”说完,君无翎又紧紧地将人给抱住了,怎么都不撒手。
……
接下来的几天里忘邪的日子过得很平静,君无翎那句十天后举行婚礼并不是闹着玩儿的,现在整个十二门都热闹起来了,每个人都在准备着为他们的门主举行大婚,而忘邪就待在寝殿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,连阻止发怒的心思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