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闻歌将心中早有的疑窦抛出,说道:“本宫若没猜错,你们背后都是同一个主子吧。”
是赵垢,还是独孤玥?
如果是独孤玥……萧闻歌心里一横,那只能送小凳子和香兰去地府做一对亡命鸳鸯了。
小凳子迟疑片刻,恭敬地站起身,嘴上却莫名其妙。
“风萧萧兮易水寒,萧才人,奴才无法告知,甘愿一死。”
说完还颇为风雅地作一揖。
萧闻歌笑容有些泛冷,捏紧本转身离去,连说了几声“好”。
回头却神情陡然放松。
风萧兮兮易水寒……是千百年前,燕国使臣离别荆轲时的颂词。
燕,燕王。
香兰和小凳子居然是燕王的人。
想到那眸色生动妖冶潋滟的人,萧闻歌浑身一颤,顿感不自在。
在甘织宫未待片刻,春桃香兰正欲洗手作羹汤,遥遥却看到一不速之客。
赵玄清笑嘻嘻地把玩着折扇,凑近萧闻歌说道:“萧娘,我们今早吃什么?”
萧闻歌正欲回怼,又想起燕王似乎是个好人,放松说道:“殿下没有用早膳吗?”
眼前白衣人语气有些幽怨,“太后娘娘因陛下自焚一事,不许所有人进出魏宫……”
独孤太后勃然大怒,封锁魏宫四个出口,只许一日三趟的蔬果物资运送,其余人一概不许离宫。
萧闻歌瞥见燕王腰间的木头坠子,原本好好的出宫令牌上,被无情画了个大大的叉。
“我就暂住在临近的清凉殿,萧娘随时可来看我。”说完赵玄清还眨了眨眼睛。
萧闻歌记得清凉殿是先帝爷宠妃的住所,后来赵垢登基后就再无人居住,只是偶尔几个宫婢洒扫一番。
传闻那座宫殿,死过人。
萧闻歌心想燕王也算自己的后代,那就把他当小辈看待。此人头脑精明,未尝不可继承魏朝大统。若是他做了帝王,大魏应当不会三百年而亡……
虽说先前有些糊涂黏着自己,但若悉心引导,定会成为一代贤王。
越想越开心,萧闻歌上前踮脚摸了摸赵玄清的头。
赵玄清:?
萧闻歌替燕王把脉,语重心长地说:“殿下身子骨不错,就是有些寒凉。”随即他招呼赵玄清坐下用膳,替他布置碗筷。
尚且昏昏欲睡的赵暄坐在赵玄清旁边,一大一小,面前摆着几盒小孩吃的甜糕。
萧闻歌还拿着道德经,教育二人要遵循三纲五常,不可肆意妄为。
赵暄认真地点了点头。
赵玄清则有些迷茫。
“萧娘,你这是何意?”
又听见不恰当的称呼,萧闻歌耐心纠正他。
“殿下,我是您的嫂嫂,你应当称我为萧才人。”
十六岁外貌的少女,一本正经地教训着已然及冠的青年。
赵玄清忽然站起,勾起一抹不正常的笑。
“嫂嫂,本王的妻子什么时候成嫂嫂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