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红抽泣了一下:“蹊,蹊跷?”
话音落下,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外头,见无人靠近,这才蹲下身子低低的道:“姑娘,奴婢知道那霜降关在哪里了!”
李筠桑惊得就想坐起来,被小红连忙按住了。
“姑娘别激动!那霜降现在就在正院后屋的柴房里,樊妈妈就住那附近呢。大夫人是做主把霜降给留在那里了。”小红眼眶通红,还在兀自吸着鼻涕,“奴婢辗转问了好几个人才确定,霜降的命是一定能保住的,您放心就是了!”
李筠桑连连点头:“好……很好,只要霜降在,这件事咱们就能查个水落石出!你速速的,把这件事的首尾,再跟我说一遍!”
“就是前日晚上,老爷本来要霜降去伺候,结果霜降说身子不好,婉拒了。老爷偏疼她,让她在屋子里休息。等老爷忙完回来,看她还没醒。”小红极力思索着,“好像,好像是叫了平姨娘过去伺候,平姨娘就说,‘霜降姑娘许是身子太不好了,还是要找个大夫看一看’,结果大夫来了一把脉,就,就……”
小红一张脸都红透了:“诊出两个月的身孕来!”
李筠桑心中一沉。
许久,她支起身子低声问道:“咱们院子的人,现在有哪些?”
“除了我和小满两个一等丫头,还有折枝听雨两个二等。新来的三等有六个,从了兰字的,她们都是等闲不能进屋子侍候的。”小红不明白李筠桑的意思,“姑娘,怎么了?”
李筠桑有心想起来,身上却是没有半分的力气,只得软绵绵地躺了回去,喘着气:“没事。我这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,按理说我身边该有四个一等,大夫人那边的人还没拨过来,不过,也不能等她拨过来了……就让折枝听雨进屋伺候,跟你和小满一样,每个月一两银子,提成一等大丫鬟,二等先空着。”
她一番安排,将新来的六个兰留在了外屋:“明天就吩咐下去,新来的六个小丫鬟,因我病着,你们也忙着照顾我,不能及时调教,所以不准进屋伺候。”
李筠桑定定地看着小红的眼睛:“能明白我的意思吗?”
在这个关口,流光馆可不能再混进害她的人的眼线,否则的话,就真的完了。
目前李筠桑能做的,只是从这些新来的人身上下手,把她们管控在外面,屋里尽量只留自己的人。
若说她穿过来之后从原主身上得到的为数不多的好处,那就是小红小满,还有折枝听雨这四个丫鬟都听话懂事,小满和小红都还是从小跟着她的。
不至于落井下石。
“奴婢明白。”小红用力地点头。
李筠桑说了这一番话,有些疲惫地闭上眼,低低的道:“再者,拿出十两银子,从妆奁里挑个首饰,明儿包了送给樊妈妈,要她千万不能让霜降死了。”
霜降如果没了气儿,那她这回的罪都白受了。
小红闻言又啜泣起来,断断续续的道:“姑娘,姑娘真是太可怜了……从前您从不为这些事操心,如今也被这些小人逼的……”
李筠桑听得哭笑不得,又去哄她:“没事的小红。这说明咱们的日子越过越好了才是。不然怎么会有人嫉妒,然后对你家姑娘我下手呢?”
她眯了眯眸子,没再说下去。
这日子,她还非得越过越好才是。
否则怎么对得起那人的心机?
“还有,姑娘,那幅画……”小红抹着泪,“那画让奴婢给收起来了。世子爷也生您的气了是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