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食无灵的状况让医师急的团团转,一时间束手无策,早已有人请了顾家父母和族长大人来坐镇,十一和顾沣还在打猎,约莫明日才能回来,现在依沫已然陷入昏迷,身下的血一直在流,让大家的心都揪得紧紧的。
“医师大人,或者是不是可以用剖开肚子的法子?”顾一城一语惊人。
“你是说医上记载的剖腹生产?”医师搓了半天的手,“可这个方法我只在上看到,连我的师傅都未曾亲手操作过,这风险实在太大了。”
“如今她这个样子,若是不做点什么,怕是熬不过去了,横竖都是死,剖开腹部也许还有一线生机。”
医师很为难,若是普通村民,他也许会冒险尝试,现在依沫肚子里的可是未来族长啊,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,他如何向全村交代,但不得不承认,顾一城说的是事实,若是不做点什么,依沫怕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。
“那我就姑且一试,一城,你去准备所有的器具和药品,记得要做好消毒。我先去和族长他们说清情况。”
医师将族长和顾家父母聚在一处,将依沫现在的处境细细说来,又将即将进行的手术大概情况说了一遍,众人心中忐忑,但却是也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,征得大家同意的时间,顾一城也准备好了所有的物品。
小小听完倒是没有异议,剖腹产在现代社会是非常普遍的操作,但是在这里,她不敢深想,一没消毒空间,二没手术器械,即使有简单的麻醉药品,但谁也不能保证是不是能抵得过剖开肚子的疼痛。她走上前,握住医师的手,“您一定要救活依沫,孩子没了没关系,只要依沫好好活着,一切都还有机会。一定要做好消毒,剖腹产极易感染,若是人手不够,我可以帮忙,虽然我不是医生,但是我看过剖腹产的纪录片,大致的情况我还有印象。”
“什么?你竟然见过这样的生孩子法子?”大家心中的惊奇是一致的。
“是的,在我们的世界,剖腹产是很常见的,电视上也有顺产和剖腹产的纪录片,偶然情况下我有看过一遍,但我毕竟不是妇产科医生,具体的操作并不清楚。”
“你见过就已经能帮上大忙了,我只在中读到,对于实际情况一无所知啊。”得知小小看到过,医师顿时觉得希望大了几分。
加上顾一城,三人做了消毒,换上干净的医师服,走进室内,正式为依沫动手术。
屋内一圈都点了烛火,照的亮如白昼,顾一城拿出准备好的麻醉药物给依沫喝,可是依沫由于疼痛,嘴巴咬紧,竟是怎么也灌不进去,最后是捏开了她的下颌才总算喝下去。
怕麻醉药药性不够,他又往消完毒的肚子上抹了一遍表面麻药,然后由他主刀,切开了依沫的肚子。医师年纪已大,虽然面目仍旧年轻,但是体力和手的稳定度已经大不如前,对于剖腹产,两人均是新手,那么谁主刀也就不再那么重要了。
即使只是旁观,医师和小小是连大气都不敢出,看着顾一城一层一层的划开肚皮,血迅速渗出,医师负责用钳子止血,小小则不停的擦拭,吸掉多余的血液。
顾一城的手又快又稳,几分钟的时间,便看到了胎儿,两个小小的身体面对面的蜷缩着,让顾一城心中一软,手下却是一秒都不敢停,用最快的速度取出了两个胎儿。
由于还未完全足月,胎儿的皮肤显得有点透明,但是个头却一点都不亚于足月的胎儿,小小和医师一人一个接过胎儿,检查呼吸,呼吸已然停止,小小立即想到了网上看到的急救法,用两根手指给胎儿做胸外压,抠出嘴巴里的羊水,医师虽不明白原理,但想来这么做必有原因,也照样给另一个宝宝做了人工呼吸。顾一城则快速的将依沫的肚子缝回去,幸好麻药上的足够多,这样操作下来,依沫没有要醒的样子。
一顿猛虎操作,小小手中的婴儿突然一声响亮的啼哭,竟然救了回来,紧接着,医师手中的婴儿也开始啼哭,一时间此起彼伏好不热闹。
这边屋里的哭声才刚响起,外面的人也惊呼了起来,原来是一时间鸟鸣兽喊,满山的花全部盛开,果然是族长诞生了。
不明所以的其他村民见此盛况,也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,都不禁当场跪地叩谢上天。在林中狩猎的十一和顾沣却是全然没有这个心情,族长诞生意味着什么他们很清楚,还未足月便生产,依沫还有生还的可能性吗?
思及此处,两人顾不上继续打猎,飞奔似的往家赶。
顾一城此时终于完成了伤口的缝合,血已经止住了,但是依沫的脸苍白的不像活人,若不是她的胸口还在轻轻起伏,三人一度以为她已经归西。
“麻药可能还要过一会儿才会醒。先将孩子清洗下吧。”医师总算恢复了一点经验值,早产的孩子脆弱的仿佛一碰就会碎掉,这会儿才有功夫看男女,两个婴儿俨然是一男一女,竟然是龙凤胎。小小屏住呼吸,用温水轻轻的将两个婴儿身上的脏东西洗净,然后用干净的布包裹起来,然后才抱出去给众人看。
外面等待的人早就伸长了脖子,虽然早知道依沫怀
的是双胎,但是眼前真的看到这两个胎儿的时候,还是一阵唏嘘,只是两个孩子发出哭声的时间几乎一致,也不知道究竟谁才是族长。
大家围着孩子,洗干净的婴儿此时正陷入酣睡,皱巴巴的小脸看起来像两个小老头儿,族长看看这个,又看看那个,比顾家父母还高兴,接班人啊,他总算盼到了接班人。
顾一城没有跟出去,他只是坐在依沫身边,用温水轻轻擦拭她的脸。“你知道吗?你很勇敢,真的生了族长呢,你快点醒吧,醒来就能看到了。”
昏睡的依沫没有说话,只静静的躺着。“只有这个时候,你才能这么安静的听我说话,一直以来,你都那么讨厌我,若那天是我遇到了你,一切是不是便会不一样?”顾一城喃喃的说着,在依沫的额头印下一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