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六上午,华社剧场门口的观众早已排成一条长龙。
观众们早已习以为常,每天来华社听相声的人络绎不绝,赵先生那次买的小凳子每天都能派上用场。
门口的黄牛们赚疯了,就连加座的票都能卖到三百块钱。
当今社会,这种人大有人在,他们唯利是图,每天起早贪黑,早早地就来剧场门口排着,有时候见观众有乱排队或者加塞现象,他们还会化身正义使者出来维护秩序。
张奕前几天还把黄牛事件创作成小包袱,逗得观众哈哈一笑,也为他们解解心宽。
张奕也在返场时解释:“黄牛是社会现象,这个东西我们没法阻止。”
最后,开会时一群大老爷们儿讨论,最后由赵先生提议,每人每场最多买两张票,希望以此来减少黄牛票的数量。
上午八点,张奕来到剧场,一进门,就见李钊和方荷二人正在打扫后台卫生,见到张奕后主动打招呼,“张老师早。”
“顾得猫腻!”
方荷还是一如既往的谦逊,李钊也不再目中无人,这几天他也明白了相声的真谛,明白了自己的不足。
其实张奕自己琢磨时将相声区分了几种作用。
一种是演员为了赚钱吃饭,纯逗观众开心,创作的相声内容营养少。这类作品是大部分观众爱看的,也是最容易让观众看完笑完,然后再去网上骂街的。
还有那种专门展示基本功的节目,打个竹板儿,背个贯口,玩点绝活之类的,这些一般是为了展示自己,宣传相声用的。
还有一类作品是为了宣传使用,宣传社会的美好,宣传祖国的繁荣,宣传世界的和谐,总归啥好说啥。而说这类相声的演员一般都是由官方养着,不是说人家没本事,而是在他那个位置只能去说这类作品,然而这类作品如果让观众买票,愿意掏钱的会很少。
还有一类作品是讽刺社会现实,反应当下生活,反应人与人之间的关系,或者演演绎一段小故事的,演这类节目的一般在电视台说。
因为这类节目包袱比慰问演出的包袱多,又比剧场里的相声显得高大上,然而这里节目放在剧场里观众依旧不愿意买票。
还一类是改动不大的传统节目,和张奕说的有所区别,张奕是把传统入活的方式改了,说活的方式也改了。而有些演员不会改动很大,但依旧有观众爱听,并且听的有滋有味,这类演员就是当今在世的老先生们,他们不是不会创新,也不是喜旧厌新,而是他们想为相声界多保留一些原汁原味的传统段子。
虽然节目老,但他们几十年的人格魅力可以让观众静下心来听。
华社现在的演出大部分说的都是改动过的传统节目,毕竟这里的传统才刚刚面世,观众听着还新鲜。
也有一些新节目,在新节目里还要加一些宣传美好的段子。倒二的节目一般也都是那种见功夫的。
这还是张奕给的意见,他记得前世师父说过:你一整场不能都是火爆相声,歌颂类展示基本功类的也要有,哪怕这类节目观众看了不乐。
因为如果有一些道德专家听完出去骂街咱也有说词。
你说这些相声低俗,不好。不是有好的嘛,说观众品味低,听个相声乐的跟什么似的。到时候就可以反驳他:不是有不乐的嘛,不是有高尚的嘛!
这样说显得直白了,换句话说就是,我们的节目不全是快餐类节目,我们也有宣传教育,也有讽刺歌颂,我们的节目是全面发展的!
这就是平行世界德芸社里高老板的作用,就是郑先生的作用。
言归正传,张奕和李钊聊了两句之后,就见一群学员围着杜小那叽叽喳喳。
“你们干嘛呢?”张奕站在他们身后问道。
“啊?”
一群人转过身,见到是张奕,连忙低着头,不敢多语。
“张老师。”
“小师叔。”
叫张老师的是还没拜师的学员,叫小师叔的是拜了师的徒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