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了?怎么会?若锦瑟真是为了下毒陷害她,不至于把自己搭进去。这后头的下毒之人,手段不可谓不狠辣——
她还未回过神,只听段珩又问:“你有何解释?”
顾皎皎的唇角扬起一抹苦笑:“没有,但凭王爷处置。”
事到如今,解不解释的,还重要吗?一切都只在于他信不信她……
“好。”段珩漆黑深邃的眸里一片冷色,俊美的容貌没多少情绪起伏,扬声下令:“来人,将王妃押入大牢——”
话落,立即有侍卫应声上前,对顾皎皎抱拳行礼:“王妃,得罪了。”
“我自己走。”顾皎皎挺直了背脊,径直往前走去,身子单薄的好似随时会乘风而去一般。
段珩静静深深的望着顾皎皎倔强决绝的背影,心绪有些复杂。
为何她不肯开口解释,哪怕一句,他都会信她的……
即便她欺骗过他,顾家背叛过他,只要她开口求他,他什么都可以原谅。
顾皎皎,转过身,回头跟本王解释清楚!
段珩的呼吸越发急促,他望着顾皎皎渐行渐远的背影,搭在扶手上的大掌越发的收紧了——
可她没有,待顾皎皎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拐角处,他缓缓的,慢慢的闭上了眼睛。
顾皎皎走得很慢,也很决绝,感觉自己好似踏上了一条不归路,若能就此死去,大概,也不算很坏吧……
两个曾经亲密缠绵的人,此刻像是步入了不同的车道,再难重逢……
过了许久,段珩才出声道:“流云,走吧。”
话音刚落,便有一道身影从暗处跳出:“是,主子!”
段珩寡淡的嗯了声,与流云一道儿往府门走去。
……
昏暗湿冷的地牢里,顾皎皎蹲着身子,纤细的双臂环抱住膝盖,整个人缩成一团,清澈的眸子死死盯着,在角落里闪着绿光的老鼠。
半晌后,寂静的地牢中响起脚步中,顾皎皎下意识的戒备起来。
牢房门“哐当”一声打开,顾皎皎抬头看去,是一个披着黑斗篷的人,声音娇柔又狠毒:“看来,你还挺适应这地牢的嘛。”
“锦瑟?”顾皎皎瞳眸骤缩,看向那人,像是想到了什么,她凉凉的发笑了声:“你装死的本事倒不差。王爷呢?他可知晓你还活着?”
“这就不用你担心了,他知不知道,都不关你的事,”来人拉下自己头上的斗篷,露出了一张娇美的容颜,只是妩媚中多了些干练冷冽,竟有别样风采:“不过,说起来妾身还是小瞧了王妃。”
顾皎皎仰起头,一瞬不瞬的盯着锦瑟:“为何?”
锦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:“为何?你能在短短的时间内,博得王爷的喜爱,真是叫本夫人不喜呢,看着就想把你掐死!”
顾皎皎站起身来,平
视着锦瑟。
“你若真想杀我,就不会这么多话,说吧,你到底想做什么?或者我该说,是你们想做什么?”说着,她看向了隐在锦瑟背后的人影。
锦瑟的唇角勾起,不知从哪摸出了一把匕首,在手中转动把玩。
“不愧是秦王妃,果真是聪慧过人……不是我不想杀你,而是……”
“你不敢杀我。”顾皎皎接话道,从锦瑟出现开始,她便没察觉出锦瑟的杀意,只是不杀她的理由,她暂时想不到。
隐在锦瑟身后的人缓慢走了出来,她的小脸冷然,却也无比的熟悉,正是锦瑟的丫鬟晴柳,晴柳与锦瑟道:“瞧瞧你,整日困在后宅,说话也弯弯绕绕,能不能干脆利索点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