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的男医生慢悠悠地说:“一般2—3周会好,再过几个小时可能会出现脓疱,那是会超级的痒。禁忌嘛,不能抓,抓破了有可能会引起败血症。至于处理方法,涂药,实在痒得受不了就拍它几下,拍打无效的话再用冰敷。”
司珵感觉牙痒。
“好的,谢谢医生。”贺敬歆赶紧抢在司珵开口前礼貌地道谢。
“或者你可以让他帮你拍,力度看着合适。”医生又看了司珵一眼。
贺敬歆抿嘴笑。
医生从打印机上拿出处方签,递给司珵:“你这小身板,不想你女朋友受苦就费点心好好养。”
司珵伸出的手一僵,脸上泛红。
贺敬歆看了看他,发现一件事,把本来要出口的顽皮话吞了下去。
“你快没药水了,赶紧回去找护士,我自己去拿药。”贺敬歆说着要拿走司珵手上的处方签。
“一起去。”司珵连忙把处方签一收。
“可……”
“赶紧。”司珵调了调输液管上的小滚轮。
“……”
两人交费拿药并没花多少时间。
回去住院部的路上,贺敬歆还有心情闲聊:“我突然有种冲动。”
“什么冲动?”司珵心里打了个突,以为她会感动于他带她去看门诊,然后产生什么特殊的感受要告知他。
“把你的病历交给刚刚那医生,让他管管你,应该会好得比较快。”
“……我感觉会死得比较快。”
两人回到住院部,路过护士台,贺敬歆让护士看了药水。
小护士拿了酒精直接把输液管拔下,用胶带把余下的那一截绑到司珵手上。
“没药了?”贺敬歆问。
“下午还有呢。”小护士一边整理东西一边随意地答。
“那为什么不一并输了?”
小护士看了看桌面上的纸:“医生处方上写的是下午。”
贺敬歆准备吐槽什么。
司珵拉了拉贺敬歆:“我让你早上把晚饭一并吃了可以?走啦,你要涂药。”
贺敬歆嘴角抽了抽,看着小护士还在为这个比喻发愣,她一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笑。
司珵让贺敬歆坐下,自己坐到床沿,捋起她的衣袖,打开药膏,小心翼翼地帮她涂着。
贺敬歆看着司珵手背上哪半截针管一颤一颤的,闭了闭眼,别过脸。
司珵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,说:“现在的滞留针是软的,不痛。”
贺敬歆表情扭曲:“我还记得你以前戳破过血管,我还听到那噗的一声。药水都到皮下了,等到护士来拔针的时候已经起了个大包,一个多月才消。”
这件事司珵当然有印象,他愣了愣,仿佛形象生动地听到那噗的一声,于是深呼吸了一下:“今天你就留在这里吧。”
“为什么?”贺敬歆的表情总算缓了下来。
“我不放心,怕你抓。”司珵把药膏拧紧,装进盒子。
“那你爸来怎么办?”
“我让他不要来。”
“我爸妈来呢?”
“你让他们不要来。”
“不说脑子进水了吗?感觉挺清醒的。”
司珵指了指头顶上空着的输液架:“现在不是没有输入嘛,你等等,我去输出一下。”说着跳下床走进卫生间。
“……”
司珵从卫生间里出来,见到贺敬歆盯着他:“怎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