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你,是因为你。“商见礼一眨不眨盯着眼前的人看。
活的,生动的,还和他呛嘴的。
季时冷斜靠在洗手台前,大理石锻造的台面水珠清晰可见,他往上一靠,衬衫下摆湿了大半。
“我?”季时冷没有笑,“是死亡吧,是死亡教会了你如何道歉。”
商见礼把他从洗手台前拉起来,抽出西装馁兜的手帕,弯腰替他擦去衬衫下摆的水渍。
“我知道你不相信我。”商见礼的语调很轻、很淡:“但事实恰恰如此,就是因为你。”
“嗯。”
季时冷应了一声,听不出他到底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。
“别擦了,让我出去。”
商见礼将手帕折起,塞回西装内袋里,“去换衣服,穿着湿漉漉的衣服你会不舒服。”
季时冷抱臂,“我现在,应该和你没有关系。”
言外之意是叫商见礼别多管闲事。
商见礼睫毛不由自主地颤动着,半晌没说话。
没一会儿,他缓慢开口:“我在追你。”
再次开口,语气里是满满的郑重,“我在追你,小时。”
季时冷蓦然笑出了声,笑声越来越大,笑得他几乎直不起腰来,眼角溢出了水痕。
等他情绪稳定下去后,问道:“商见礼,你又不喜欢我,追我干嘛?”
“之前是我的问题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就被季时冷打断了。
“停,不想听你说抱歉。”季时冷拭去眼角水痕,兴致缺缺地说:“好了让我出去。”
他没兴趣再陪商见礼玩感情游戏。
像想到了什么,季时冷补充:“刚刚浇他矿泉水,确实是他的问题。”
具体什么问题,不好说出口,不如等商见礼自己去查。
他总不能说,自己的前侄子对自己有非分之想吧。
太尴尬了。
“你没事就好。”商见礼嘴里这么说着,却仍挡在他面前没动。
“让我出去。”
“你把衣服换了先,交流会很漫长,穿着湿衣服真的会不舒服。”
“我哪儿来的新衣服?”
衣物都放置在酒店,一来一回还得找二哥的助理,毕竟他没开车过来。
“我车上有新衬衫,先穿我的。”商见礼拍板,拿出通讯器编辑了简单的信息,随后告诉季时冷:“我让副官去拿了。”
季时冷抬手揉了揉太阳穴,眼帘垂下掩盖了眼底神色。
过去那些时候的宴会、酒局上,季时冷是作为商见礼的夫人出席。
商见礼在,他就在。
但哪怕他是商见礼明媒正娶的夫人,前赴后继往商见礼身上扑的人,依旧只多不少。
故此平常宴会、酒席上,酒水“不小心”洒了商见礼一身,是最常见的操作。
为此季时冷总会在车上备一套衣物,预防此类现象的发生。
现在他不在了,商见礼却保留了他的做法,他不明白商见礼到底在想什么。
“咚咚”
商见礼的副官敲响了门,商见礼转身开了锁,从门缝中接过衣服纸袋。
关门上锁,复又转身将纸袋递给季时冷,一套操作如行云流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