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旻正好拈起一粒葡萄,听到李神医的话,指尖的葡萄滚落脚边,在马车里打转。
她满脸的不可置信,怪不得,前世叶夫人过世没多久,定国公府也传出了丧讯。
“李爷爷可否告知这是何毒?”
李神医叹了口气:“牵丝。”
“牵丝?”叶旻不通医理,并不知这是哪种毒。
“牵一发而动全身,故名牵丝。”
“李爷爷可知这毒是如何下的?”
李神医斟酌了一番,咂吧了一下嘴:“像你们这样的深宅大院中,下这种毒最是容易。”
叶旻有些不解:“李爷爷为何这么说?”
李神医又说道:“叶夫人经常会吃些补药吧?”
“我母亲向来体虚气短,这些年都有在吃补药滋养。”叶旻如实答道。
李神医摸着胡子,叹了口气:“这就对了,有心之人只要在原本的药方里稍做手脚,这补药就变成毒药了。”
苦读医本为治病救人,虽然李神医自己性情古怪,却从不害人,平素里也最憎恶别人用医术害人。
“稍做手脚”叶旻听了李神医的话喃喃自语着,又问道:“李爷爷可曾对定国公府说起中毒一事?”
李神医摇头,接连叹了几口气道:“恐怕这不是巧合。”
她不禁想起了谢婉跟前那个叫做杏儿的婢女。
叶旻吩咐迎春去依云轩取了杏儿买药的单子给李神医送去,她则去了叶夫人处。
迎春从客院回来的时候叶旻早已经回了依云院。
“李爷爷怎么说?”叶旻等的有些着急,便在桌案上铺了宣纸,准备练字。
迎春自小陪叶旻长大,看得出此刻自家姑娘的紧张,不敢有所隐瞒:“神医看了单子说上面多了一味药,寻常医者分辨不出。”
“我知道了,你先出去吧。”叶旻心下了然,摆摆手让迎春退了出去。
她端坐在案前,轻轻闭了闭眼眸,谢婉同她一样并不通医理。
到底是谁想害叶家,三皇子?霍皋?还是别的她不知道的人。
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许久,叶旻再次唤人进屋的时候叶首辅已经下衙回府。
迎春伺候叶旻重新换了套衣裳,去了前院房的方向。
叶闻柳每日鸡鸣即起,回府之后也在房忙碌到子时才眠。
叶夫人病了许久,叶首辅担心影响她休养,每日陪她用完晚膳便歇在房。
叶旻是在房门口碰到叶首辅的。
“父亲。”叶旻看见父亲,福了一礼。
叶首辅点点头,带着叶旻进了房。
“阿旻,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。”叶首辅撩袍坐在桌前,示意叶旻一同坐下:“可用过晚膳了?”
“用过了。”
叶首辅点点头,示意她入座。
叶旻伸手为他斟了杯茶递到手边:“父亲可知昨日府上来了位神医?”
“听下面的人说了。”叶首辅不置可否:“也听你母亲说了此事,阿旻有心了。”
叶旻看着正在用茶的父亲,神色严肃:“父亲,神医说母亲是中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