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妃在前边走的很快,身后跟了一群的宫女太监打着遮阳伞。
从郑妃的脸色上其实并看不出来什么,郑妃虽然走的快,但是表情却很淡然。
姜琬琰小跑了几步才越过这些宫女们跟到郑妃的后边,她还刻意的呆在罗姑姑的旁边,瞧了一眼罗姑姑的脸色。
罗姑姑是宫里边的老人了,跟着郑妃这么多年,什么阵仗没有见过?在郑妃娘娘如何失态不要紧,一旦出了西宫的大门,便永远都是波澜不惊的样子。
姜琬琰也把心里面的焦灼压制下来,这件事情上按照程嘉月的性子原本是吃不了亏的。
只是温妍惜这个女人狡诈的很,之前在温家的时候就曾和温勇楠一起设计过她,现如今姜琬琰反而不敢说程嘉月不会吃亏了,程嘉月的性子直,心思又单纯,若是被温妍惜抓住痛楚这么一戳,只怕。。。
姜琬琰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,跟着郑妃娘娘走了没一会儿,就看见了被围得水泄不通的一群人。
罗姑姑吼道:“郑妃娘娘驾到!”
这一声喊出来,一群奴才们便都纷纷散开两旁跪下行礼,姜琬琰这才看清楚,程嘉月脸上豁然
一片红,像是被打了,温妍惜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,两个姑娘怒气冲天的被苏穆琅和苏穆昌隔开。
苏穆琅的脸色比苏穆昌难看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步,姜琬琰心里一咯噔,这好好的谢恩之日,怎么闹得这么厉害。
郑妃自然也看见了程嘉月脸上一片红像是被打了,只是这时候不能失了身份,便先沉声问了一句:“这是怎么回事?!”
程嘉月一看郑妃和姜琬琰都来了,一下子便彻底崩不住了,朝着郑妃这边跑过来:“娘娘要为嘉月做主!”
离得近,脸上的巴掌印便一览无遗,郑妃脸色变了变,柔声道:“你要把事情说清楚,本宫才好替你做主啊。”
程嘉月回身囫囵一指温妍惜:“娘娘,她打我!”
温妍惜闻言立马也走上前来急声道:“胡说,明明是你先动手的!”
“是你先踩了我不承认!”程嘉月不甘示弱,眼睛瞪得硕大,一副要把温妍惜吃了的样子。
姜琬琰头疼的把程嘉月拉过来:“好好的谢个恩便是了,怎么又变成这个样子了?”
程嘉月**一声:“正瞧她不爽,她就要往我这火药桶上撞,活该!而
且分明是她撞了我还踩了我,阴阳怪气的装什么可怜,想我给她道歉?!门都没有!巴掌倒是有!”
说到后面激动起来,程嘉月的声音也跟着大了起来,姜琬琰吓得赶紧捂住她的嘴:“姑奶奶,消停些吧。”
程嘉月这才作罢,默默的往苏穆琅那边挪了挪。
程嘉月是郑家儿媳妇,是永平君唯一的掌上明珠,从身份上来讲,自然比温家旁枝的小姐来的尊贵。
别说现在还没有完婚,现在就算是完婚了,温妍惜动手打了程嘉月,都是脱不了干系的。
姜琬琰觉得奇怪的是,两个姑娘打架,那两个皇子也不知道劝一劝么?
不过很快苏穆琅就苦笑着解答了她的疑惑:“原本温妍惜踩了她,我想着她本就一肚子火,骂两句也要舒服些,谁知道这个温妍惜话里边句句带刺,便生还面带微笑,嘉月哪里受得了这个?火气没消反而更旺,我觉得只怕是要大事不好,还没来得及把她拉住,这丫头上去就直接给了一巴掌。”
姜琬琰咂舌:“温妍惜不是会武功么,怎么没躲开?”
“太突然了,恐怕也是没想到嘉月会动手,她反应到
也快,被打了条件反射的就反给了嘉月一耳光,她练过,手上的力气更大,害怕事情一发不可收拾,好不容易才把嘉月给拉住的。”苏穆琅说到这里,狠狠皱了皱眉头,“没讨到便宜,但也没亏。”
姜琬琰就知道按照温妍惜的性子,肯定是背后捅刀子放阴招,程嘉月哪里是她的对手。
郑妃微微摇头,有些无奈:“本宫是问,到底是谁先动的手?!”
温妍惜开口道:“回娘娘的话,是她先动手打的我!”
“呸!”程嘉月刚要说话,突然听到从郑妃身后传来另一个姑姑的声音:“温贵妃娘娘驾到!”
温贵妃当然会来,只是没想到来的那么多,姜琬琰微微垂下头,跟着郑妃给温贵妃行了个礼。
温贵妃身上的东西不少,价值也不菲,整个人像是被金子堆砌起来一样,姜琬琰还是觉得郑妃这样不是身份又干净清爽的装扮好看,温贵妃有些太过浮夸。
她又想起罗姑姑那句暴发户,差些笑出来。
好在温贵妃的注意力并不在她这里,温贵妃微微走上前去,立马对着温妍惜招了招手:“丫头过来。”
温妍惜一脸委屈的
靠过去:“娘娘。。。”
“是谁打了你?”温贵妃开口就是维护,让郑妃微微皱上了眉头。
原本想着先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说,不过眼下看来,温贵妃是准备直接袒护到底了?
“事情还没有问清楚,娘娘不必这么心急。”郑妃不急不缓的接一句话,也对着程嘉月招手,“娘娘眼睛雪亮,自然可以看见,嘉月这个孩子似乎要伤的重一些。”
温贵妃挑了挑眉:“哦?郑妃的意思是,本宫娘家这个柔柔弱弱的小丫头,能打得过恶名满京城的嘉月郡主了?”
柔柔弱弱?姜琬琰冷哼一声,倒的确是装的柔柔弱弱。
郑妃挑了挑眉,显然对温贵妃的这句话表现出了极大了不满:“大家都是女孩子,嘉月纵然性子娇蛮了一些,但是心地善良,怎么到了温贵妃嘴里,就变成恶贯满盈了?”
既然温贵妃要护着温妍惜,那么郑妃自然也要站到程嘉月这边来了。
温贵妃没想过向来不争的郑妃也会有这样顶撞她的一天,一时之间气笑:“那依照郑妃的意思,这件事情便就这么算了?”
郑妃顿了顿,微微摇头:“当然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