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,白菲菲在楼下碰见同学了,而且她一下子就识破了我的谎话。”
谢天跟着江一边往门外走,一边忍不住吐槽:“她说南都怎么可能有比沈青筠还好看的女人,我绝对是在骗人。”
江怜悯的看了他一眼:“你连谎都说不来,还怎么指望白菲菲对你另眼相看?”
“来日方长嘛!”谢天嘿嘿一笑,挠了挠头,“你先跟我上楼去见见奶奶吧,她听我交了新朋友高兴得很。”
“你和你父亲关系不好?”江也没在意这种话合不合适,对于他来说只有想不想问。
谢天在提起他父亲和奶奶时候的态度,委实有点天差地别。
“也不算关系不好……”谢天想了想,斟酌着言语,“我父亲毕竟是南都市的天,他对我的期盼实在是太过于沉重。”
“从小到大无论任何事,我做得再好都像是应该的,他从来都不曾替我骄傲过。”
“再加上我还有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哥哥,或许在他的眼中我只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吧。”
谢天语气倒也不算伤感,说到这里他挠了挠头,略显尴尬的笑了笑。
“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,有些东西深说起来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意思。”
“总而言之我对于我爸的敬重和畏惧偏多,反倒是很难亲近起来。”
江听到这番话其实并没有太多触动,凡人一生需要面临的无可奈何实在太多。
苦难从来都不是磨炼一个人最好的方式,世事才是。
直到他和谢天两人坐进电梯,杵在宴会厅门口的杜洋方才抿了口杯中酒,眼中带着几分调侃和恍然。
“原来他叫江,听上去就像个穷酸。”
“刚才那个女生姓沈么?青筠……真是个娓娓动听的名字。”
杜洋想到沈青筠刚才差点落泪,楚楚动人的模样,就愈发心头火热。
搁在曾经他或许会因为私生子的身份,在面对沈青筠的时候多少有些底气不足。
但等他过继给楚济川,改姓楚以后,这种心虚的情况就不会再度发生。
一个穷酸货都能凭借花言巧语骗的她神魂颠倒,自己这种花丛老手,只需要一个机会,就能将其轻易拿下!
杜洋歪嘴轻笑,眼中是深深的自信。
……
江跟着谢天来到楼上的一间私人客房,屋内或坐或站一共七个人。
方脸戴眼镜,眉眼间不怒自威中年男人,以及站在他身旁一脸温婉的女人,大概率是其妻子。
还有个和方脸男长相极为相似,比他稍显年轻点的中年男人,很明显就看得出来两人是兄弟。
以及唯二坐在屋内的齐敬山和一位妆容精致的老妇人。
沈青筠被老妇人摸着手,乖巧的半蹲在地上听她絮絮叨叨。
“江先生。”
稍显年轻点的男人身边突然传出一个没能克制,但却强行压低,以至于有些若有若无的声音。
因为老妇人略有些耳背的缘故,以至于沈青筠和齐敬山时不时搭话的声音都抬得很高。